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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在規模上雖比不上參石,但淨賺率卻超出一倍以上,有人會做這等傻事嗎?你若不重義的話,不會那麼厭惡我的行徑;你對兩位前妻的態度,不明就裡的人還當你是斤斤計較幾分小錢才分期攤給,事實上,你卻是想確保她們一生無慮。”
“我想是老頭兒跟你發過牢騷了!”他討厭人家探測、分析他的行事動機。
她但笑不語,巧笑倩兮的模樣吸引了在座其他客人的注目禮。她伸出手將支票挪過來,拿出自己的筆在那張票上動了手腳,改了幾個阿拉伯數字,然後說:“好了,我收下。只是我得把這張支票加框裱起來,以提防將來你貴人多忘事,忘記我曾收下這筆錢。”她再次伸出青蔥玉手握住他的,堅定的說:“我們終於能成為朋友了!知道你肯放開心去愛人,是我這一生最樂觀其成的心願。我曾想過,如果七年前你真的對我說過那三個字的話,說什麼我都會熬到你回國。我們女人心的構造跟你們男人的不太一樣,所以若你真愛上了她,千萬別吝惜對她吐露愛意,因為說愛與認錯一樣,都怕遲。”她站起身子,拿起帳單,轉身走向櫃檯。
愛!
是嗎?他端坐原位,交臂環抱胸前,嘴上叼著煙,重籲口氣將掉落在眉心的一撮劉海往上吹,反覆思索、玩味丁璦玫的話。
他愛上羅數了嗎?他以為他只是特別關心她罷了!想跟她共度餘生,因為有她在身旁,生活不再是一堆充滿資料、曲線、業績報表的日子,甚至連跟她鬥嘴,都為他庸庸碌碌的歲月注入一股活力。羅敷就像一把細緻的鋤頭,翻動了他心中那畝荒涼、龜裂的田。就不是璦玫的那番話,他要耗費多少時間才會看清自己?
“李富凱!你太囂張、太過分了!”
他漫不經心的從思維裡跳出,一抬眼竟錯愕地望進一對委屈的眼眸;看著羅敷氣得紅通通的小臉蛋,平日慧黠的杏眼已充滿妒火,小嘴也噘得半天高。這不但沒令他生畏退縮,反而給他一種嶄新的經驗與認知。
他露出一個足以令人神魂顛倒的笑容,馬上伸手觸及她的纖手,強拉她坐下。“唉!親親!你別誤會──”
“我不叫親親!好惡心的稱呼。”羅敷兇歸兇,但還是將音量壓低。“你背著我跟人暗通款曲,還打扮得這麼花俏,穿了這麼稱頭的三件式西裝,我連洗都沒洗過──”
“這套西裝水洗不得,得用乾洗的。”他從中切進,挪愉的說。
羅敷根本無心理會他的玩笑,一逕的嘮叨:“你不是怕熱嗎?希望你下一秒就中暑休克。”她舉手撩了撩他帥氣十足的頭髮。“還上髮雕!下回我一定買整打豬油給你塗抹個過癮。”說著又從他白襯衣口袋內掏出太陽眼鏡往自己鼻樑一掛,縮起下頷,瞪著他說:“還窮極無聊的擺酷。”
“你罵完了沒?”他託著腮,長吁了一口煙,另一手垂放桌上以指尖輕敲桌緣。直覺告訴他,自己一定有自虐症,才會喜歡聽羅敷嘮叨、罵人。不過教學相長,切磋技藝嘛!
“還沒!”
“太好了,我洗耳恭──”他那個“聽”字還來不及脫口而出,嘴角的雪茄又被抽走了。
“跟你提過了,別在我心情惡劣時抽菸。”說完又是將雪茄一折,然後轉頭繼續開火,“不是琵琶別抱了嗎?我看你見人家美麗動人的姿色,心裡就癢癢地想再重彈陽關三疊──”
“等等──停。你說什麼‘碟’來著?”他決定跟她玩個小把戲。
“陽關三疊。”羅敷順口應了他的問題。
“那是一種骨董樂器嗎?用三個碟子串成的樂器?”
“你是在尋我開心,還是在找碴?”她斜睨他一眼。“我以為你國字雖寫得難看,但用字應該還頗上道。”
“但我的父親大人沒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不過我父親大人的父親倒是滿愛聽的。他心裡念著。
“你到底在哪裡長大的?外太空嗎?”
“沒那麼遠,是更近的瑞士。”
“瑞士!你怎麼沒跟我提過?我以為你是土生土長的臺灣人!”
“我是土生啊!只不過你沒問過我是不是土長。”他無辜地側頭看她。
“你一定要有問才必答嗎?不能多說些話嗎?”
他會心一笑。“有問必答也犯了你的禁忌?這是我的習慣,積習難改。你總得給我一些時間適應吧!”
羅敷瞪了他一眼,決定追問到底。“好!現在給你時間適應。瑞士是怎樣一個國家?”
“弱國小民的,講了也沒什麼意思──”他又想幾句話簡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