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設非是自己內功精湛,不使毒氣攻心,加以毒針又恰恰夾在骨節縫中,二者只疏其一,自己這條性命也難以保全,這時想來,兀自不寒而慄。
毒質雖去,元氣卻已大傷,非一兩天即能復原,不得不耐下性子,在這“雙靈驛”
站暫住下來。
卻是方才水喝多了,小腹脹得發慌。
袁菊辰懶散地由床上下來,披上件外衣,把“吹雪”長劍連同劍鞘權作手杖,緩緩來到後面院子。
茅廁在馬廄旁邊,不待走近,已是臭氣熏天,另一面是沃沃田野,也就不必受罪,倚著一棵大樹,就地解放,倒也乾脆。
人真是極其脆弱,以他那般結實強壯的身子,一次病下來,不過在床上躺了兩天,感覺著竟是這般的輕飄。頭重腳輕,搖搖欲墜,像是一陣大風也能把自己颳倒了。
天色清明,星皎雲淨。想是日間的那陣子雨,把雲霧一攪而清,此刻看來便只是一脈清輝。月光影裡,萬物靜觀,無限透剔玲瓏,卻是蕭蕭夜風,帶給人幾許寒意,再見落葉的飄零,感覺著像秋事已深了。
袁菊辰有一絲落寞的傷感,這悵悵愁懷,卻不知向誰人傾訴?
為何那個姑娘——潔姑娘的美麗面靨,又自浮上了他的眼簾。
他想:她們此刻到了哪裡?如果沿途沒有耽擱,此刻應已是數百里外,當在雪中山脈之間,不出一二日,也就應該到達太原了。
獨自個倚樹遐思。卻是斜刺裡的一束火光,猝然打斷了他的思維。
緊接著蹄聲得得,一個小夥計拉著三匹馬,打著盞燈遠遠走向馬廄。
如此深夜,竟然還有人來投宿?
思念方興,耳邊即已聽見了人的寒暄——便在那一隅,黑忽忽的幾個人影湊在一團。
是許驛丞的聲音,低沉、沙啞。
“三位老哥辛苦了,等了一天,請進,請進!”
一個人說:“人呢!還在嗎?”
“在在……”許驛丞聲音很低:“睡了,睡了……還病著。”
“好!”那人喝風似地笑著,三四個人在許驛丞帶領之下,進了驛站堂屋,房門隨即關上。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黑吃
袁菊辰簡直嚇呆了。
好一陣子,他佇立在眼前這棵大榕樹下,但覺著遍體生冷,直由脖子向外冒涼氣。
來者三人,難道竟圖對自己不利?而這裡的驛官許太平,竟然與他們勾串聯合,沆瀣一氣,卻是為何?
若是這個猜測,不幸成為事實,它所牽連的後果,簡直令人不寒而慄,袁菊辰略一思忖,幾乎不能自己。
雖說是還在病中,為了刺探進一步訊息,不得不勉力以赴,隨即匆匆把衣服穿好,試著提吸真力於下腹丹田,霍地縱身而起,宛若飛雲一片,“呼”地已落身對面瓦脊之上。
休看他眼前猶在病中,一經精神灌注,仍然餘勇可賈。
幾個起落打轉,夜月下一如白鶴翩躚,不多時已來至驛站中庭。
來者三人正在據案吃喝。
桌上酒菜,早已備好。一盞高腳架燈,搖晃出一室的迷離,昏黃的燈光,不時把活動的人影拉長了又弄矮了,看去十分陰森。
說話的聲音,十分低沉,卻是每一個字都落在袁菊辰的耳朵裡。
清一色的灰布大褂,腰上加著公門慣見的“鬧腰”,衣著雖是一致,模樣卻大有不同。
一老二壯。
老的約在六十七八,三角眼,八字眉,弓背縮腰,個頭兒卻是奇高,坐在那裡比人家站著還高。
其他兩個約在四旬上下,一個黑麵細眼,生著繞口虯髯。另一個身骨峨凸,骨架子極大,卻是肉不見多,大手大腳的,樣子很是陰沉。
三個人都有濃重的風塵氣息,舉手投足之間,顯示著公門當差的那種特殊圓滑。
“來來來……”老的一個向著許驛丞舉手相召:“坐下陪咱們哥們兒三人喝酒!”
黑臉虯髯的一個,不等坐下來,先已仰脖子幹了一盅,咂著嘴,罵一聲:“還真夠勁兒,這一路飛趕,老子骨頭都散了!”
三個人都坐下來。
許驛丞連連抱拳行揖,笑得滿臉皺紋,隨即在下首落座:“三位老哥一路辛苦,兄弟敬三位一杯,先乾為敬!”仰首而幹,杯底向著各人照了一照。
卻把聲音放小了:“三位喝酒,我就不奉陪了,回頭……”
話聲未完,一隻胳膊已被身旁高個頭老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