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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凡,是他的弱點,唯有將她顧全,他才能安心。
至於他,以己身為餌,上場競賽,就不信,年盛中還不出手。
頤親王已經佈下天羅地網,就等著將他拿下。
唯有除去這個心頭大患,他才能真正放心。
牲口比賽,就在玉家馬圈北方的山裡舉行,起點和終點都是同一處,每個關卡都有官員把守,免得有人作弊。
官員們還特地在起點的邊上,紮了高臺,讓頤親王能夠登高欣賞完整的比賽。
“瞧,就繞這麼一段山道罷了,賽程不長。”尉遲粲沒什麼王爺架子,指著遠方一路綁著紅線的山道對練凡解說。
看在她眼裡,那簡真就像是賽中場裡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有上下坡,還要在沿途完成五大關卡回到終點,重點是要比快,要是失足,豈不是要掉到山崖去?
“放心,這座山不高,況且賽場是在半山腰上。”見她緊張萬分地絞著十指,他出言安撫她的不安。“況且,衡之的騎術爐火純青,待會你就知道了。”
“希望如此。”
“喝口茶吧。”尉遲粲示意著,頤親王府的下人立刻將沏好的茶端到她面前。
“夫人,喝點茶吧。”
“好。”但練凡接過茶,卻一口也沒喝,緊握著茶杯,只覺現場安靜又瀰漫一股緊張,突然一聲鞭響,原本在柵門內的馬匹全數衝出。
她驀地站起來,眯起眼,努力梭巡著那抹身影。
相公今天穿了一襲玄色交領錦袍,她向來不愛他穿暗色的衣袍,可惜的是她手拙,那件夏衣她還沒縫製好,沒能讓他在今天穿上場。
“不用找,他肯定待會就竄出來。”尉遲粲涼涼說著。
總參賽人數有八十七人,黑壓壓的一片,穿玄色衣袍的又一大票,她根本搞不清楚他在哪裡,但瞬間,有匹馬從後方如疾雷般地衝出,甚至誇張地躍起,跨過數個馬身,左右橫移,猶如人馬合一般。
“瞧,他這不是竄至第一位?”
練凡驚詫到說不出話,不敢相信自己的相公的騎術神乎其技到這種地步。
一馬當先進入山道,守在山道旁的官員,立刻揮下紅旗。
“揮下紅旗,就是得到十分。”尉遲粲解釋。
她看得目不轉睛,覺得快追不上他的身影,他策馬躍起,跨越架設在山道上連續五個高低欄,再次得到一個紅旗。
轉過彎道,進入泥濘的陷阱區,他放慢速度,丟出身上預藏的石子,一一化解裝置在泥淖底下的彈跳捕器、藏身在樹叢裡的橫板甩機,輕而易舉地過關斬將,抽出背上的弓箭,拉到最緊,箭翎破空而去,消失在樹叢之中。
她看不見射中什麼,但是遠方頓時揮起紅旗。
風馳電掣般,他縱馬奔過彎道,繞過一圈,將對手遠遠地甩在後頭,來到最左側的一塊腹地,停了下來。
她還未開口詢問,尉遲粲就解說起來,“最後一關的圍獵,是要三人同心協力逮住獵物,所以他是非等不可。”
練凡點點頭,看著後方有兩匹馬逼近,三人會合之後,再朝樹叢而去,不一會,三人再出樹叢,玉衡之揚起手中的獵物,空中爆開紅色煙霧,象徵著已有人奪魁。
距離明明那麼遠,但她卻彷彿看見他志得意滿的笑容。
他是天之驕子,如此瀟灑不羈,如此卓爾不群,教她怎麼也移不開眼。
她等待著他回到身邊,卻見他的馬發狂似地朝終點奔來,速度快得驚人,她正不解時,聽到尉遲粲脫口道:“糟了!”
“什麼?”她問。
尉遲粲沒回答,已經自高臺縱身躍下。
“王爺!”侍衛們也跟著一一躍下。
看著他落地,直朝終點奔去,練凡搞不懂發生什麼事,可她的心卻突然揪得很緊,將視線投在即將奔入終點的丈夫身上,卻驚見馬兒將他甩出——
“相公!”
見他摔落地面,她的胸口爆開難以言喻的痛楚,像火燒、又似冰扎般地直入深處,她踉蹌地跪倒。
“少夫人!”小彌趕忙將她扶起。
“小……小彌,扶我起來……”練凡氣若游絲地喊。
不……不要嚇她,不要嚇她……
悅來客棧,二樓廂房裡。
“不礙事,不就是一點淤傷。”
“……”
“一個男人身上,要是半點傷痕都沒有,還算得上個男人嗎?”
那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