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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兒啊,你放輕鬆,看為父一眼少不一塊肉。”
明亮飛快瞟他一眼,鬱郁道:“我們這個樣子還要多久?”
“久到你敢照鏡子的時候。”白蓮花微微一笑,也吐出嘴裡的丹,恢復成本尊的模樣。明亮順他手指正眼一看,這才發現他身畔空懸著一面鏡子,鏡中顯現著一些景象。
“這就是血池!方才我去那裡轉悠過。”明亮撲過去指點道。
之前明亮四下轉悠了一通,觀察了一下情形,最後去到山谷中央那間屋子。那屋子四壁堅實,有門無窗,長寬各有四五丈。翟軒站在門口監督,伶俐蟲領著十幾個妖兵往屋裡抬人。那些人個個都被洗刷得身體通紅,且中了禁制之術昏厥著。明亮正往敞開的門裡邊張望,被翟軒揪住頭髮吩咐道:“陛下命人傳話了,他馬上就來。你趕快去把血奴喚來。”他只得忍氣吞聲去叫血奴。
由著明亮的意思是真想跟在血奴身邊,奈何她不讓。白蓮花也叮囑過明亮,不讓他輕舉妄動。他只得悻悻回屋。見屋裡居然大有玄機,他頓時煩鬱盡掃道:“原來爹爹有這樣好寶貝!您一定是有辦法才不著急,對不對?”
白蓮花但笑不語。
霄霜是個拙性子,白蓮花對他屋裡的擺設不甚滿意,這才動手重新歸整,一面則以寶鏡窺視血池那邊的動靜。唔,兩不耽誤。
“兒啊,你先看著。”
白蓮花繼續歸整東西,明亮則端著寶鏡去到床上。床是他從未接觸過的東西。把寶鏡靠在床頭上,他剛在軟綿綿的被褥上面找到個舒適的姿勢趴好,血奴出現在鏡中。
血奴一到翟軒便催她趕緊去做事,她順手抽出一名妖兵的兵刃,提著進屋。翟軒吩咐一聲,兩名妖兵合力關上門。明亮不由叫道:“爹爹看不到了!看不到我娘了!”
“唔?”白蓮花放下手裡的活計,上床盤膝端坐,信手把兒子撈進懷裡抱著。明亮坐在他腿上,眼瞅著他捏訣調了調鏡子的角度,血奴再度出現在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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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奴剛提著兵刃進屋,厚重的房門便在她身後緩緩掩上,發出咣噹一聲悶響,在偌大的屋裡生出陣陣回聲。
誒?她的冊子上面可沒記著要關門吶。呃,也沒記不關門。關於接下來的殺戮之事,至今也只記錄過三言兩語,根本不足以讓她看到事情的全貌。至於怎麼以純陰之血服侍妖帝沐浴,更是一字未提過,只因現場沒有第三個人,而她事畢便會犯病忘記一切。
血池建在屋子中央,二百多人直挺挺躺著,頭朝血池並排擺了幾圈。
血池不養閒人,縱然是總管的徒兒也不能例外。作為一個每月都有這麼一天連殺二百多人的屠夫,血奴對這件差事的印象僅能從備忘冊上讀取。
這不是件好差事。殺孽太重,天劫到來之時便越難度過。血奴當了八年屠夫,至今還沒遇過天劫,但若天劫降臨,必不是她能承受的。屆時她會灰飛湮滅,徹底結束廢柴妖生。
好在翟軒捨不得她死,管妖帝求了一個恩德,何日她天劫降臨,妖帝會護她周全。以妖帝之修為,替她一個小妖精擋去三道天雷,易如反掌。
因此,血奴感念妖帝恩德,對自己的差事更加上心。
可是一想到今晚是她一個月記憶的結束,幾日後醒來她又要重新開始認識自己和周圍的人,從懷疑到信任他們需要費很多很多心思驗證,她就感到陣陣心煩意亂和疲憊。
心中的焦躁在進屋那一剎達到了極點,讓她莫名生出一種嗜血的衝動。於是她站在血池裡手隨心動,拖過就近那個人來,飛快切斷了他頸上血脈。然後她鬆手,讓那人的頭垂下去,噴湧的鮮血一滴不剩都灌進血池。
血奴是個身手利落的屠夫,第一個人的血還沒有流乾,最後一個人也宰殺完畢。
二百多具屍身摞了幾層,血池在短短一刻鐘裡被鮮血漸漸灌滿。溫熱的血即將淹到她的大腿,她身上和臉上濺滿血漬,配上猙獰的相貌,凶神惡煞也不及她嚇人。
揮完最後一刀的時候,血奴聽見門外翟軒領著妖兵們山呼道:“恭迎尊上!”
她急忙要從血池裡爬出去,卻見一個衣發如血的男人瞬間出現在她眼前。
男人風姿俊骨,眉眼如畫。但是血奴只瞥他一眼便覺得,他身上散發著極為可怕的氣息,彷彿一種莫測的危險正在向她慢慢靠近,讓她心中十分不安。
同樣感到不安的還有透過寶鏡窺視屋中情景的明亮。明亮的手不覺捂住左肩。至今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讓他固然痛恨妖帝,也對妖帝有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