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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彌散著它詭異迷人的香氣。
秋月和眾妖姬都繃著臉,不苟言笑。血奴可以理解。畢竟剛剛有個妖姬因為一笑而殞命,她們噤若寒蟬、嚴於自律,或者有人還有些壓抑著的難過,都合情理。
見大家都有拘謹之態,血奴開啟寶箱,讓她們隨意挑揀。
世上就沒有不愛美的女人。愛美女人的頭等大事,當屬梳妝打扮。
箱子裡那許多珠釵配飾連血奴這個半點不好之人都覺眼花繚亂,愛不釋手。妖姬們都兩眼放光,起初卻都不動。血奴很真誠的催她們,且抓起東西往她們手裡塞,她們這才欣喜又雀躍的下手。見大家近乎哄搶一樣,秋月也便沒管住心癢。
等眾妖姬都找到各自喜愛之物,開了這個好頭,血奴很快就跟她們混熟了。
妖帝臨幸欲奴之後從不在她那裡過夜,也不常待在修羅殿中,而是去溟河黑水下的水府。
妖帝是溟河黑水中積澱數十萬年之久的邪氣衍生,水府中的靈氣更有利於他的修煉。尤其每年三月,他幾乎終日都在水府中打坐。
血奴心知秋月等人都很好奇,甚至整座帝宮中的人都很好奇,好奇她一隻名不見經傳的狐狸精,有何資格成為妖帝的貼身侍婢,就趁著妖帝還沒來,簡單跟她們講了講她的出身,和她在血池都做什麼。
妖帝悄然進入二重殿時,血奴穿著一身火紅火紅的衣裳,大喇喇地坐在她床上,一串拇指大的珍珠被她挑在示指上,隨著她的晃動,一圈一圈轉啊轉的。一隻綠眼睛的小黑貓被她這個動作逗弄的,又蹦又跳的伸爪子拍那串珍珠,可是就是拍不到。
秋月等人或坐或站圍在血奴身邊。每個妖姬頭上、身上都五顏六色的,戴滿耀眼的飾物。她們身邊那隻大箱子敞著蓋子,裡面的東西只剩下半箱,地上則散落著一些金燦燦的俗物。
血奴正這麼說道:“我師父為了給非淮母子報仇,打算血洗那屠夫所在的村落。可惜我是個廢物,出不上什麼力。只能啊——”
眾妖姬正聽得入迷,一道挾著戾氣的玄影閃過,血奴拉長了的驚呼聲在二重殿迴響著。
眼見妖帝出現在血奴床上,信手掐住她的後頸,卻壓得她深深彎腰,額頭拱在床板上,秋月等人慌忙跪了一地。
本來玩得正歡的杳雲則炸著毛躥入床下。它很清楚,它必須遵從白蓮花的吩咐,除非血奴有性命之虞,否則它就要耐心蟄伏。
“這裡何時變成了土匪窩,本尊竟不知道?”
聽見妖帝用冷得幾乎帶著冰碴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秋月等人嚇得簌簌發抖道:“婢子知錯了!陛下請息怒!”
“之前她說的話,你們一個字沒聽見。帶著這些贓物滾出去!”
“是!”
秋月等人如同得了特赦,安靜卻迅速地收拾好東西,抬著那隻大箱子魚貫退出寢殿。
轉瞬成了窮光蛋,血奴欲哭無淚。
血奴剛才直覺一躲,但是妖帝的手比她的動作迅疾百倍。她剛一動就被捏住後頸,大山一樣的重量施加在她身上,她只能朝向妖帝,以極盡臣服之姿跪伏在床上。
很多天以來,血奴附魂在酒碗上,感受到的妖帝手上的力度都很輕柔,好像那隻酒碗是易碎的珍寶,不料掐到她後頸上,竟是鑽心的疼。
脖子都要斷了的瀕死之感讓血奴生出惶恐,不禁開始發抖。妖帝默然壓她須臾,攸地一擰。她一下子滾到地上,摔了個狼狽。
“教你規矩那個老東西,本尊是否要將她碎屍萬段?”妖帝溫和的似在徵求血奴的意見。
後背撞到堅硬的黑石地面,血奴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挪了位,簡直要被摔散架了。
懵了一剎,她趕緊爬起來跪坐著,深深躬身垂首,求饒道:“陛、陛下!奴婢知錯了,您息怒!唔——”
妖帝一伸腳,用翹起的靴尖勾住她的下頜。下頜感受到壓力,她隨即噤聲,不得不仰起頭。
“從現在開始,除了本尊,你不能跟任何人說話。否則,本尊就割下你的舌頭。也必須時刻都待在本尊身邊,否則,本尊就砍下你的雙腳。還必須服從本尊的任何命令,否則,本尊就剁下你的雙手!”
妖帝溫和至極的語氣像是在跟心上人說情話。血奴從心底打了個冷戰,瞪大眼睛趕緊點頭,卻一點都不敢直視他。
邪瞳啊……她唯恐看一眼就會被蠱惑。
而妖帝剛才對秋月等人下的命令,讓她隱隱有些後悔。或許她該選擇帶著家當逃離血池,而非自以為是,認為憑此就能把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