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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機會。
完全沒有機會。
龍舌蘭完全沒有機會取勝。
也沒有機會贏。
因為再打下去,仍然是沒有聲響,兩人在狹隘、黑暗。而且一地死傷的房間裡交手,竟沒有碰觸到任何一事、一物、一傢俱。
兩人都只想擊倒對方,但都不欲聲張。
可是再打下去,龍舌蘭已有點沉不住氣了。
──她如果連眼前這老人都不能取勝,又如何去對付外面那一大幫人。
她雖沉不住氣,但也沒有辦法。
因為詹奏文已如蛆附身的纏住了她。
這時候詹蜘蛛似乎也有點沉不住氣了。
他一旦沉不住氣,就做了一件事:
他出手。
他本來就一直向龍舌蘭出手,而今,他只不過是多出了一隻手。
但他這隻手一出,龍舌蘭就盡落下風了,頻遇奇險了。
詹奏文居然還一面打一面迭出奇招,一面還在說話:
“這二十五年來,我跟女娃交手,也從沒出過兩隻手,你是第一個──待會兒,我一定前前後後回你個透明窟窿一定準不叫你有一個穴孔沒填滿塞飽。”
龍舌蘭一聽他說話,心就往下沉。
她的心都冷了。
──原因不是為了說話的內容,而是為了說話本身。
詹奏文此時此境還能從容說話,也就是說,他不但仍有餘裕,而且根本還未盡全力──像龍舌蘭自己,現在不但說不了話,還壓根兒分不了心、分不了神了。
然而她的武功,必須要分心、分神才能淋漓發揮出潛力的。
這樣打下去,必敗無疑。
──雖然明知是敗,可是龍舌蘭斷料不到會這樣快。
因為她現在才發現,原來詹奏文的左手指甲里居然能“吐射”出五縷白絲──就像蛛絲一樣。
難怪那張桌子會整個給他“吸”過去了,而在他第一擊時,打空的地方,全發出“奪奪”、“嘯嘯”暗器破空般的聲響。
她現在發現了,是因為詹奏文已用這種“遊絲”來對付她了。
在黑暗中,這種透明、膠黏而銳利的絲線,的確防不勝防。
更難防的是:
她左腰肋的麻癢,是愈來愈甚了,甚至已使她左半邊身子麻透了。
她這才知道:就在詹蜘蛛對她發出第一擊的時候,她已經傷了,沾上了毒。
──這隻大蜘蛛、老淫蟲,竟是有毒的!
而且是劇毒!
這毒已發作。
龍舌蘭頭腦已一陣陣發麻,胸口也一陣陣發悶。
詹奏文獰笑了起來,一面加快和加重他的出手,一面向龍舌蘭調笑:
“你知道這些婦人拿來作什麼的?她們是來供我淫辱的!你知道她們是怎麼死的?她們是抵受不了我的話兒──我的傢伙可比鐵杵、利劍更厲害,你看,它現在可起來了,還對你點頭,向你漲紅了臉,還對你笑呢!”
他真的一面狎玩著他的陽具,而且,也忒真的獰猙可怖、粗大唬人,龍舌蘭當然不想看,可是不欲看到卻也不易,看了兩眼,又噁心又心驚,拼命別過頭去不要看時,卻又吃了詹奏文一招。
詹奏文故意用這種方法擾亂她的心神,而他自己卻絕不因說話而分心。
這些猥瑣動作和狎戲話語,無疑使龍舌蘭的處境更雪上加霜。
她是咬牙苦撐。
詹奏文卻更加洋洋得意,“你可知道這些婦人都是些什麼人?她們都是我軍的俘虜,她們有的是‘虎盟’的,有的是‘風雲鏢局’的,有的是‘感情用事幫’的,有的甚至是我軍裡的叛徒──她們竟然敢反對我,現在就只好任我享用了……”
他的話說的愈多,出手就愈快,下手也愈重,“我練的‘蜘蛛神功’,正要採陰補陽,大有神益。我最愛煞你這種嫩口處子、黃毛丫頭!說來你也真夠運氣,可謂好色知途,哪兒不去,哪裡不躲,竟躲到我這處來了──你倒真是自動送上門來的美人兒。”
龍舌蘭冷哼一聲,兩處傷口,一齊麻癢,她自知不敵已開始想到:
要不要自盡呢?
──落在這種人的手上,還不如死了好了!
詹奏文目光閃動,居然“殊”了一聲,柔聲問龍舌蘭:
“你可知道為啥我跟你一樣,一直都輕手輕腳輕輕地跟你這小親親交手的原因嗎?”
龍舌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