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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仁有些感動,因為沒有提前告知大家,這麼冷不丁地回來了,老昭卻要安排飯局,而且還要約上大夥兒。他說,要不你就不要喊那麼多人,說不定他們各有各的飯,已經吃了呢。老昭說,你離開雲南才幾年,你不知道這地方跟北京有時差,現在吃飯還有一會兒,再說他們肯定樂於見到你。賈仁放下電話,又換到中央電視臺,正在播放《法治線上》,一個很離奇的案子,他看不出什麼頭緒。關掉電視,去衛生間洗臉,之後從包裡抽一些現金出來,帶上門,到了青雲街。
青雲街比以前拓寬了些,那些年代久遠的老房子已經扒掉,曾經在坡道上的龍雲老鄉的一些古舊的木房已經拆掉,代之以灰磚的二層小樓,一直延續下去。他從大星坡往下,很快到翠湖前的路口,在那兒等紅燈,碰到以前認識的一個熟人,那人曾是一位省領導的秘書,後來在省府做了一個處長,他正和他老婆從拐彎處上大星坡。他倆認出了賈仁,賈仁卻沒有想得起來,那處長跟他握手,提到他們讀大學的兒子,他才記起那位處長曾因為孩子作文不好請教過他,他們談了幾分鐘話,這對夫妻往坡上去,他則到了翠湖邊。翠湖也整治過,水中的噴柱龍頭低低地冒著水花,每隔幾步,在石欄杆邊,便有一位賣藝的流浪藝人,他們很有尊嚴地彈奏著二胡,揚琴或古箏,從不抬眼看駐足的人,很少有人會給他們錢,但圍觀者不少。賈仁是繞著翠湖逆向走的,還沒到翠湖賓館老樓那一塊,從前他就注意過,有一大片房子掩在成群的古樹中,大門緊閉,偶爾有車輛進入,但隨即關上。他曾找人打聽過裡邊的情況,別人只說那是解放前龍雲的府邸,解放後屢次更改用途,八十年代以後就很少有人進去過,他認得一些省裡的人,但並不好意思去打聽這種很八卦的事,心裡頭也就一直想不開,在翠湖這塊地方,還有這麼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所在。他到政協禮堂對面那塊,本來很想吃碗米線,聞到那股香味,他就看了一會,又見有婦女挑著普洱茶在路邊叫賣,他有些魂不守舍,急匆匆繞向有茶樓和酒巴的翠湖北路。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老昭打來的。他說,老朱、老譚已經和他到了德雲樓,老濤在路上,還有幾個女孩子,他們都急著見他。他是可以走過去的,但他攔了輛車子,讓計程車繞翠湖一圈,從丁字坡那裡上歌舞團那條路。德雲樓飯店的正門擺放著幾隻牛頭和石磨,穿過門廳,來到井字型的露天的空處,那裡的小工正在拾菜,成筐的野山菌正在清涼的水中清洗,他聞到那股由松樹和地衣皮混雜的山野氣味。他斜向二樓看去,老昭正在向他招手,老昭戴了頂帽子,黝黑的臉龐在黃昏二樓的霧狀的光線中顯得如泥土一般。他登上木樓梯,老昭給他遞煙,很緩慢地說,你終於轉回來了。老朱和老譚站起來,沒有握手,只向他伸了伸,然後大家坐下吸菸。老朱,人很瘦,有時別人也叫他瘦豬。他倒是很不服氣地說,老賈,你到北京就不要回來,回來了你之前去那又幹什麼。老譚年齡要比他們大些,他把煙掐滅說,要不是你走那會,我腿摔斷了,我也不會讓你走的,你還是待在雲南好一些。說著話,老濤帶著兩個女孩小姜和小胡上了二樓,老濤人熱情,聲響也大,有些氣宇軒昂,說老賈回來好,回來大家又好玩。於是大家又評價起老賈離開雲南這幾年的日子,沒有了老賈,大家的聚會少了,因為沒有老賈,大家覺得沒有勁,老賈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雲南的這幫朋友的心目中是個很有號召和組織力的人。老賈說,現在我回來了,我們又可以多聚了。小姜和小胡,一個是經濟臺的主持人,小胡是常年往雲南邊境和國外跑的一個國際組織的專案負責人,她們都是典型的會生活又有理想的女人,她們以前跟老賈就不很投合,但這次重聚卻顯得格外興奮,拚命誇獎北京的三年讓老賈長白長胖了。老賈也沒什麼可反對的,單就長胖這一點說,雖然並不見得好,但也不壞。再說老昭也胖了些,連老譚這個長髮的兄長,也竟顯得有些富態。
要的都是雲南菜,還有幾個青炒的菌子,點的是泡酒,這種泡酒是雲南特有的狗杞和梅子泡出來的,像德雲樓這樣有特色的菜館都有自己專門的泡酒師傅,那定點採購的原釀的白酒,加上師傅們精心的調配,口味不僅甘醇,而且泡酒後勁大,總能在喝完之後讓你欲罷不能。開場白,是老昭的拿手好戲,這位雲南漢子,口齒堅實,講話全一股老漢人的講究,注重禮儀,宣告大義,說的是歡迎賈仁回雲南的詞。講完後,大家喝下了一大杯泡酒,可能有一兩五左右,就這一杯便使得賈仁有些上頭,在北京這幾年喝了不少的酒,都是有牌子的酒,不像這種泡酒,入口爽,但勁道更衝。他坐在老昭旁邊。老昭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