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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的手直接撕裂了蘭陵的衣物。
“啊。”蘭陵發出一聲堪稱淒厲的慘叫。
斐拉和法瑞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衣冠整齊的西澤爾喪失理智一般一手掐住蘭陵的脖子,一邊兇猛地衝刺。
士兵們面露驚駭,低著頭不敢抬一下。
蘭陵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肉,地上還淌著一些鮮血。
眼睛通紅的斐拉也已經在這一刻忘記了他要興師問罪的打算,徹底在腦子中爆發了一顆炸彈,炸得他頭暈目眩。
法瑞閉了閉眼睛,立刻轉身走出艙門。
終端上方浮現著安琪的容顏。
絕美又蒼白,一頭銀髮高高束起,紫眸像是盛開的紫荊蘿,美豔不可方物。
斐拉遠遠看著安琪,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豆芽,豆芽,西澤爾你真是個豆芽!”蘭陵呲牙咧嘴地嘲笑著,扭過頭來朝安琪擠眉弄眼,“安琪兒你要告訴所有人,西澤爾是個豆芽!”
安琪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眼眸溼潤地看著蘭陵,說道:“西澤爾是個豆芽,我知道了,我會告訴所有人。”
蘭陵朝安琪做了一個親吻的動作,用古老的語言說道:“再見。”
安琪朝他微笑著,砸毀了愛麗絲的終端。
“誰、就該……嗯,跪著接受屈辱……誰又、生而為奴……”蘭陵輕聲哼唱著那首被他反覆唱著的歌謠,用破碎的喉嚨和嘶啞的嗓音,不間斷地、持續地一遍又一遍哼唱著:“……無自由,我寧願……死去。”
艙頂的白色燈光打在他黑色的瞳孔上,呈現出一個白色的光點,就像是在無盡的黑夜中,點亮了一盞希望的長明燈。
西澤爾看到蘭陵空茫的眸子中染上解脫般的輕鬆,他的靈魂似乎已經脫離殘破不堪的肉體,奔騰著飛往他始終嚮往著的浩瀚大海與無盡天空。
西澤爾停下動作,將身子的一部分抽出來,面無表情地整好衣冠。
他將黑色的披風蓋在蘭陵的身子上,遮住滿身狼藉。
他單膝跪地,將手指放在腳鏈的感應器上,將腳鏈取下。
白皙的腳腕處已經血肉模糊,甚至能夠看到裡面斷裂的白骨。
西澤爾俯下身子,在蘭陵失神的眼睛上輕輕烙下一吻,拉回了蘭陵的些許神智。
“你殺了我唯一的親人。”西澤爾輕聲重複道:“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蘭陵虛弱地看著西澤爾,說:“你現在,還會忘了我嗎?”
西澤爾冰藍色的眸子變得幽深。
他最後看了蘭陵一眼,什麼都沒有說,起身離開。
斐拉泛紅的眼睛死死盯住蘭陵,直到西澤爾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才開口道:“殿下。”
西澤爾頓了下身子,淡聲道:“私仇到此為止,一個小時之後,執行帝國審判刑。”
“是。”
斐拉跟隨西澤爾離開飛船,他只有僅僅握緊拳頭將指甲掐在肉中讓疼痛帶給他理智才能忍住眼睛裡蒸騰水汽的衝動。
不僅僅是為了已經死去的愛麗絲。
為了什麼,連斐拉自己都不知道。
安琪跪在了地上,雙手捂住了眼睛和臉頰。
他臉上還帶著努力裝出的笑容,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接連不斷地流了下來。
夜靈虛已經哭暈在段長離的懷中,段長離靜默地靠牆站著,一手抱著夜靈虛,另一隻手還保持著捂住他眼睛的姿勢。
地上躺著一具已經沒有任何意識的屍體。
她的孩子並沒有被剖出來,她的腦部被鐳射直接擊過,沒有受到任何痛苦。
夜靈虛掙扎著醒過來,他推開段長離,跌跌撞撞撲過去拉住安琪的衣領,拼命晃動著安琪的身子,哭著質問:“為什麼要動手?為什麼不再等等?為什麼要激怒那群禽獸?”
安琪木著臉,任由他搖晃。
段長離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出了奇的冷靜:“因為他們說了同樣的話。”
蘭陵和西澤爾說了同樣的話。
“我不接受任何威脅,他必死無疑。”
“他不會接受任何威脅,我必死無疑。”
終端與通訊器同時傳來了相同的話,結局已經註定。
作者有話要說:
☆、嶄新的紀元
聖佛羅星球的早晨顯得格外陰暗。
天穹上早已破敗不堪的臭氧層如同一個個空洞的骷髏,睜著大眼死死盯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