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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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微微展開支據的一角瞅了瞅裡頭的數目,立即舒展眉目,一邊將它揣進裡袋一邊笑笑道:“等著啊,我去幫你瞧瞧!”金廣進作揖道:“多謝多謝。”
不消一會兒,陸曼從裡頭緩步踱出來。因為拍戲的緣故,臉上抹了過多的胭脂,兩頰都紅彤彤的,嘴唇上更是豔麗得緊。她點著一支菸,身上尚穿著拍戲的錦緞旗袍,高昂著頭,露出一大段光滑無瑕的頸子。
這次的陸曼,可不同於上回見金廣進的陸曼。她頷首吸一口煙,優雅地吐出菸圈,黛眉輕揚,斜睨一眼站在她下方的金廣進,又收回視線平望前方,彈彈菸灰輕佻道:“原來是金先生啊……什麼風,竟把您給吹來了?”陸曼自從住進藤堂川井家中後變得愈加雍容,若是不瞭解的人乍一看,真真以為是社交上流的哪位貴夫人。
相比陸曼的漫不經心,金廣進似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個跨步上前,用力一把握住陸曼的手腕疾聲嘶啞道:“陸曼,陸曼……陸小姐,你、你可要救救我啊……”
陸曼被他瞬間的架勢和手腕上的用力嚇了一跳,尖聲一叫慌忙後退,瞪圓眼道:“金廣進,你做什麼?”
金廣進此時的聲音中甚至帶有一絲啞啞的哭腔,低聲嘶道:“陸曼,我可是相信你的啊……可你,可你怎麼竟就讓藤堂川井將楚家的兩廠子拱手不要了呢……我這可如何同老大交差啊……慘、慘哪!”
陸曼怔了一瞬,簡直不敢置信,猛地湊近又驚又疑急躁道:“你說什麼?什麼楚家廠子拱手不要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金廣進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居然還不曉得?難怪如此氣定神閒!我們,我們都讓藤堂川井這隻賊狐狸給騙了!”
有如晴天霹靂一般,陸曼徹底凍結住了,手中的煙不知何時早已掉落到地上,原先高貴的笑容也是如何都笑不出來了。她嘴唇微微顫抖,緊緊瞪著金廣進,咬牙切齒道:“你說……你說楚家廠子,到底還是讓沈清澤奪回去了?”
金廣進點點頭,兀自喃喃道:“我也真是痴人做夢,居然把寶押在一個女人身上……傻、傻,傻啊!”
此刻,什麼拍戲什麼形象氣質早已拋之腦後,陸曼只覺得胸中全是怒火全是悲切,下一秒已經下意識地大邁步伐往下奔,她要去找藤堂川井問個究竟問個明白!即使穿的是高跟鞋,磨破腳皮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所有的一切,根本無法同她心裡的被欺騙、被告知失敗的疼痛相提並論!
也許是迎面撲打的風太厲害,她漸漸覺得眼睛睜不開了,那嗆人的感覺直向上湧,湧得她雙眼痠痛。她右手死死揪住襟口,就這麼不顧一切地在街上跑。
眼前是模糊的,看不清路,但是不礙,她記得,記得他家的方向。
然而——
她自以為的籌碼呢?她想要的沈清澤呢?她想要的……庇護呢?
(24)
錦華官邸到底是顯赫,後院的園子裡一年四季的花草從來都不缺。
前些日子剛剛念過“人面桃花相映紅”,落英繽紛才過,幾樹廣玉蘭便徐徐綻開了潔白的花骨朵兒,那淡淡雅雅的幽香隨著襲來的風一直飄到幾里之外。幽芷很是喜歡玉蘭花,喜歡那清幽的芳香,喜歡清晨駐足在樹下深深吸幾口氣。這幾天,池子裡的荷花又綻了,遠遠望去,滿池碧粉。
接天荷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並不是很大的花朵,好幾片葉子中央才托起一朵來,羞羞答答,低眉垂首,似是欲語還休,粉了頰紅了頸,隨著微風和水波輕輕盪漾。
難得一大家子的人都能聚在一塊兒用晚膳,剛從鄉下老家回來的沈廣鴻臉上也少有地露出了笑意。
幽芷照樣是不大說話,一邊吃飯一邊聽著餐桌上旁人的談論。只是一向活躍的宜嘉哪裡肯放過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不多久就笑嘻嘻開口了:“三嫂,怎麼這般悶不吭聲的?”幽芷未料到會提到她,愣了一瞬,口中含著飯,抬眼望向宜嘉。沈清澤放下筷子剛欲開口,宜嘉似是料到一般搶先道:“還是……太餓了?不過我記得先前三哥端過一碟糕點進房的,應該……”幽芷曉得她又要說些不正經的話了,趕忙道:“哪裡,二哥同父親在談論公事,我有什麼好開口的。”
沈清瑜朗聲道:“叔鳴啊,什麼時候把這個鬼精靈給娶走?省得她一天到晚在家裡興風作浪的。”宜嘉那句“我哪有興風作浪”話音剛落,沈太太倒難得的發話了:“你們呀,吃頓飯都不安寧……”卻是笑得很慈愛,“但機會到底也不多了,宜嘉在家裡頭最多隻能再吃一兩個月的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