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協議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異常充分。她的激情、眼淚、寂寞、陰謀時刻都在鎂光燈中心,她抓住了一切細節來刻畫王后的複雜和無助。但繁漪本來在《雷雨》中就是最容易出彩的人物,鞏俐的表現還稱不上意外之喜。
除張藝謀藝術追求的平庸外,我最不願意看到的還是《黃金甲》對“封建”二字的販賣。相對於歐洲中世紀宮廷,《黃金甲》的隆乳裝開放得讓男觀眾都想“夢迴唐朝”,但我陰險地認為“唐代本來很開放”其實是一個藉口,如此裝扮更多出於商業考量。“封建”的血腥與慘無人道在《黃金甲》裡“盛放”得比重陽菊花還燦爛,而且,基調是張揚、渲染。對照不久前與張藝謀對過話的斯皮爾伯格,《拯救大兵瑞恩》裡的戰爭殘酷場景,前提是人文意識,表述得客觀真實,絕不是“刻意為之,越慘烈越有效果”。東西方大師的境界,不應該比我們看到的還離得遠。
該拯救口碑,還是該拯救“封建”?要不就儘量不碰“封建”,要不就站在更人文的立場對待“封建”,在商業壓力之下儘量保持客觀,不要動輒將血腥當成最大賣點,我覺得這才該是中國式大片的“自我救贖”之路。從這點看,馮小剛和《夜宴》沒完成“自救”,張藝謀和《黃金甲》也沒有。
拯救光榮——以老兵之名
我懷疑電影老兵馮小剛本人就是《集結號》裡為47個兄弟正名的九連連長谷子地。他也一直想“正名”,只不過,他想拯救的物件是中國式大片,是那些在暴力、奢靡、專制、空洞錦衣下包裹的浮華胴體。
拯救光榮——以老兵之名
《集結號》根本不是《鐵達尼號》,也不是《拯救大兵瑞恩》。但它確實隱約閃爍《太極旗飄揚》《兄弟連》甚或《亮劍》的影子。跟它們一樣,《集結號》很男人,有爆發力,穀子地比李雲龍更讓觀眾血脈賁張,右臉的蚯蚓狀傷疤就像戰火中依舊英挺的旗杆,豎立在每個觀眾心上。
從某種角度看,我懷疑電影老兵馮小剛本人就是《集結號》裡為47個兄弟正名的九連連長谷子地。他也一直想“正名”,只不過,他想拯救的物件是中國式大片,是那些在暴力、奢靡、專制、空洞錦衣下包裹的浮華胴體。他自己也曾不自覺醉心於此。這些堆砌的影像,如果沒人追認它們為烈士,它們只能從影史裡失了蹤,成為深埋在煤堆下的炮灰。
我在香港的《集結號》觀影感受很奇特,混雜著一股大蒜與薰衣草對峙的格格不入的味道。最初十分鐘的東北巷戰,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刺激與震撼。血肉模糊、殘肢斷腿、聲嘶力竭的呼喊,變形的面部肌肉,幾近瘋狂的情緒,耳畔響起重武器的射擊聲、爆炸聲,無一不昭示這是國產電影迄今為止最逼真的遭遇戰場面,我像踩剎車一樣不斷調整坐姿,終於才沒讓自己從沙發上滑下去,但呼吸一直屏著,直到“胡軍”出現方才舒緩。胡軍戲不多,但都是戲核,《集結號》由此進入主題。他演的劉團長命令九連未聽到集結號之前死守汶河窯場,剛犯了錯的連長谷子地接受了命令,並要去了怯戰逃跑的“文青”小王擔任代理指導員,主要是幫赴死戰士寫家書。
穀子地和他的夥伴們在零下20℃中演繹了悲壯,他們先後三次打退了包括坦克部隊在內的國民黨軍進攻,人數由四十多,到十幾,再到——最後一個。在戰鬥過程中,為了給九連“留下種”,有戰士謊稱聽到了集結號,並說連長耳朵已經震聾了,因此聽不到號聲,但由文弱到堅強的王指導員堅稱沒聽到。於是,繼續戰鬥,直到最後。
馮小剛除錯的那種調調肯定不是《狼牙山五壯士》,也不是《一個和八個》,有些韓味但更中國,因此《集結號》絕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戰爭片。前面的激烈只是真正傳奇的開始,當穀子地成為倖存者後,他畢生最大的使命便是“找到部隊”,讓戰死的47個人的身份從“失蹤者”更正為“革命烈士”。《集結號》裡,戰爭只呈現出人性的一個側面,無論是從肉體上消滅誰抑或拯救誰,其實都源自人類本能。《集結號》的精華還在戰爭之後,在於一個老兵用自己的剩餘光陰回憶,並全身心拯救光榮,安撫深埋黑土中的靈魂。與吹號手的重遇是《集結號》的高潮,當穀子地得知團長為避免大部隊損失壓根就沒讓號手吹響集結號的時候,積壓多年的憤懣如決堤之水爆發,揮酒瓶欲砸向團長墓碑,真正的潛臺詞是:47個生命跟4700個甚至47000個生命同樣重要!
李零在《花間一壺酒》裡說:“人不是數字,不是金錢定購的物品,不能輕言犧牲,哪怕是為了長遠利益。”“犧牲觀”往大了說有“重視個體”與“集體主義”的分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