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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方家人斷不會中你的離間之計!”
擺擺手,方烈強自穩定著自己的情緒,聲調帶著抖音:“那竹筏……謝青楓,為什麼會忽然傾覆?”
謝青楓平靜的道:“很簡單,筏底靠近邊緣三寸七分的地方,釘繫有一根長索,長索隱於水下,拖延出十丈之外一個掩蔽處,由我的朋友暗裡掌握著,聽我號令,他只消用力一扯繩索,竹筏就會隨勢翻傾——順便一提,筏底邊緣三寸七分的位置,正是應合漩渦的特殊迴轉力道,最易於使筏身傾覆的落勁點。”
吸了口氣,方烈喃喃的道:“原來你早就踩探好、計劃好了,我們卻似一群呆鳥,蒙著兩眼往你設下的圈套裡跳……”
謝青楓頗有憾意的道:“老實說,我也不願把事情搞成這般悽慘模樣!方前輩,是你們失言背信,逼迫我向絕路上走——”
白蓮的“八角毒丹砂”便在這時一蓬赤雨般兜頭灑來,這“八角毒丹砂”
於陽光之下,閃現著刺目的硃紅,有如漫空流竄的蠍眼;顯然是捱上即便要命的玩意;謝青楓並未如對方預期那樣抽身退避,他手中“鐵砧”橫翻,迎著灑來的毒砂猛進。
“鐵砧”翻起的同時,一片如削的銳風突兀凝形反捲,這片銳風堅硬的程度,彷彿將空氣密集壓縮了,壓縮成一面實質的力道彈揚;飛襲的毒砂像是驟而受阻的蜂群,立時四濺紛散,漫無目標的跳動迸射,令得方家的圓陣馬上亂了陣腳,各人急忙走避不迭。
謝青楓上身半屈,對準左方身側的一個角度揮刀,刀如電掣,光芒暴映,方超的一顆腦袋已滴溜溜拋上空中——光景倒像是他自己撞上鋒口的!
勁風過處,金八的鐵鉤鐵扁擔已摟頂揮落,來得好快、好急、又好凌厲——金八,謝青楓知道他是什麼人,“大吉嶺”的股匪頭子,殺人不眨眼的惡煞;他率領的那群強梁,十年前在一場同道火併中遭至敗滅,金八失勢後便消聲匿跡了。如今在此地出現,又恁般死心塌地的為方家人賣命,顯見落魄中是受到方家人的照顧!而不管怎麼說,金八仍是金八,狠勁狂態,不會稍減!
謝青楓半屈的身子驀起,“鐵砧”翻揚,金八的鐵鉤扁擔猝然由下擊之勢改為偏掃,只這一變,雙腿齊脛以下已順著“鐵砧”刀口飛出,但是,他的扁擔一端亦掃上了謝青楓左臀,勾扯勾揚,兩個人分成兩個方向滾跌。
緬刀便在此刻仿若長虹流曳,攔腰斬向謝青楓尚在滾動中的身軀;謝青楓的身軀忽然伸展——向一個非常古怪又違反力道慣性的角度伸展,刀隨勢出,方豪的半爿面孔已“噗”聲彈起,鮮血噴湧裡,他的緬刀正好砍在剛才謝青楓伸展身軀前的位置上!
不似人聲的尖叫著,白蓮體與劍合——那是一柄小巧又鋒利的淬毒“竹葉劍”——青芒漾映間,有若一溜寒波,湧向謝青楓。
“鐵砧”暴落,煞如巨閘切封,勁力過處,白蓮硬被帶出三步。方烈的一對純綱虎爪,便在須臾間猛擊合罩;謝青楓不退不讓,身形倏縮向前,虎爪擦過他的背脊,刮出八道皮開肉綻的血痕,“鐵砧”便也深深切入方烈的腹部,深得足使方烈發出的嗥號刺人耳膜,撼人心絃!
於是,白蓮倒翻而回,“竹葉劍”恍似毒蛇的蛇信伸縮,將十三劍合為一擊,劍尖飄飛裡,涵蓋了敵人全身上下十三處至命的要害!
謝青楓似乎不覺得痛(實則痛得要命),他的“鐵砧”在瞬息間,封住身體上下四周五個方位,由於刀鋒面積寬闊,這五個方位便完全阻擋了白蓮刺來的十三劍,在連串的刃器交擊聲中,白蓮迅速退後,謝青楓的“鐵砧”
猝自左肋橫斬,斬出的位置,恰是白蓮後退的立足點,仿若他早就度妥量定了。
白蓮沒有呼叫,只是踉蹌、再踉蹌,鮮血像泉水一樣從她胸口湧出,緩緩的,她向下踣跪——方雄沒有過去探視母親,因為他知道人在什麼狀況下已經不必再探視了,結果總沒有意外的——他撲過來,勢同瘋虎。
“紫鱗刀”泛映著金紫色的光華,在方珍幽幽的哭聲裡呼轟卷至,謝青楓卓立不動,目光凝聚,刀出身旋,已將方雄震退兩步。方雄歪扯著那張變形的面孔再度衝至,刀似奔濤,連連劈斬;而謝青楓的身形如柳絮般,隨著刀芒刃影飄浮沾飛,當方雄三十七刀一路使盡,正在換式易招的一剎,“鐵砧”便隨著這窄得不能再窄的空隙豎砍而進,兜胸將方雄劈出七尺之外。
謝青楓的“鐵砧”又驀而反掄,“當”的一聲,重重把一柄雙刃匕首敲落於地——雙刃匕首來自方珍,一震之力,竟將這位大姑娘震跌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