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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憑添累贅,只求老爺子體認我對老爺子的一片赤誠,善納諫言,雖粉身碎骨亦可無憾了!”
於是,全壽堂開始冷靜下來,他長長吁了口氣,顯得有些衰弱的道:“不過,有關童立的閒話。你也不可盡信……”
魏子揚嚴肅的道:“我從不聽信謠傳,老爺子,在此之前,我業已私下做過探訪,更且與‘幻翼門’的展毓秀秘密接觸過數次,對於童立的所行所為,獲悉良多,我之如此做為,只是要替老爺子分辨一個是非,預留一步餘地,切莫聽信單方巧言飾詞,誤做分判,因而壞了老爺子一生名望,斷送本幫的大好前程!”
全壽堂渾身癱軟,形態槁悴,仿若一下子老了十年;他目光無神,聲音喑啞的道:“你確定所知道的內容不會有誤?”
魏子揚堅定的道:“這是何等大事?若無十分把握,各項證言,我怎敢貿然相陳?老爺子若有任何疑竇,我可找人前來對質,老爺子如有興趣知悉真偽,眼前的範苦竹就是第一個人證!”
窒噎一聲,全壽堂吶吶的道:“那……我們折損的孩兒,這筆帳又該怎麼算?”
魏子揚傷感的道:“老爺子,恕我大膽的說一句,為了老爺子這個錯誤的決定,本幫業已遭至損傷,好在事情如能了結,主體並無太深侵害,假若再要蠻幹下去,則必越增不幸,老爺子,流血搏命應有代價,這個代價未免不值;就這一樁骯髒事,一個骯髒人,已把幾條弟兄的性命賠上了……”
全壽堂痛苦的呻吟著:“子揚,你的意思是?”
魏子揚的神情果斷:“很簡單,爭紛到此為止;因為我們起始的過錯,從而引至流血衝突,衝突的責任應由我們承擔,失敗的苦果也由我們吞嚥,老爺子,這很悲哀,但這悲哀卻是我們自己找的!”
全壽堂有些抖索的道:“你是說……就這麼認了?”
魏子揚吃力的點頭:
“是的,就這麼認了,除非老爺子還想流更多的血,賠更多的命!”
頹然垂下腦袋,全壽堂形色慘淡:“五十年鐵血生涯,半世江湖,老來卻栽了這麼一個天大跟頭,子揚,真是冤啊……”
強忍酸楚,魏子揚直視著對面的範苦竹,沉聲道:“範朋友,我們希望事情不再擴大,糾葛就此勾消,你怎麼說?”
範苦竹緩緩的道:“我原就期冀不要流血,不要動手,大把頭,若非貴幫一再相逼,老爺子執意偏袒,這些不幸便根本不會發生。”
魏子揚道:“尚煩範朋友收回金箭,以免誤會。”
這就是魏子揚精到老辣的地方了,他之所以遲遲不將透插過全壽堂兩腿之間的金箭拔除,不是他欠缺這份力道,更非有意使他們老當家延增難堪的時間,主要乃在於他對範苦竹那種奇快詭絕的運箭手法深俱戒心,恐怕貿然抄箭會引發範苦竹先行動手的意念,而他毫無把握能夠加以反阻,萬一如此,則情勢就益加不可收拾了……
範苦竹左臂微抬中絃索飛揚,但見黑影如蛇,閃掠之下已纏箭而起,穩穩當當的扯回手裡。
幾名把頭迅速上前,將全壽堂扶將起來,又簇擁著他急步送入石樓大廳之內。
嘆了口氣,魏子揚向範苦竹重重抱拳:“多謝範朋友你高抬貴手,箭下行仁,這場誤會的成因其咎在我,謹請接受本幫深摯的歉意。”
範苦竹道:“好說,大把頭明理通情,才是消遏災禍的根由,貴幫有才如你,乃是貴幫之福。”
略一沉吟,魏子揚苦笑道:“範朋友,你似是尚有未竟之願?”
範苦竹靜靜的道:“我要童立與白鳳,大把頭,這是我來此的原因。”
魏子揚默然半晌,終於下了決心:“他們現在不在這裡,昨天下午已遷往距此十里的‘仙女峰’、‘松林臺’,‘金冠千歲’嚴瘦鶴在‘松林臺’築有一座木閣,你趕快一步,可能截得住。”
拱拱手,範苦竹方待移步,魏子揚又喚住了他,這位“三才幫”的大把頭流露著至誠的關注之情,以極輕極輕的聲音道:“小心那嚴瘦鶴,範朋友,此人不易相與——你多保重了……”
再次拱手,範苦竹卻胸口梗塞著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急急轉身掠走,以免眼眶內打轉的淚水被魏子揚發覺——多麼可感的一絲溫暖,然而這絲溫暖卻竟來自一個不曾相關的敵人!
“仙女峰”並不很高,形勢卻極險峻,陡直豎插的主峰呈現著鬱郁的墨綠色,主峰兩側是較為平坦的崗嶺,範苦竹知道“松林臺”是在正對峰前的右側。
峰嶺之間有淡淡的霧氳迷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