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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味傳入鼻子。
我的心怦怦地亂跳起來:難道,這裡是冷宮?梓菊要拜訪的故人,難道是一位打入冷宮的嬪妃?我猛然醒悟,終於明白了,玉瑕讓我帶衣裳被子的用意!若非早已失寵之人,落魄至此,宮中又怎會連這些基本的生活用具,都不供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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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靜得讓我恐懼,只聽見北風呼呼的聲音。忽然,傳來一個女子嗚嗚的哭聲,她拖長了聲音,扯著嗓子喊道:“我不要呆在這裡~~~~~~~~~~我要見太子~~~~~~~~太子啊~~~~~~~~”
那哭聲忽而停止,那女子又恨恨地大罵道:“滾開,都給我滾,你們這些見風使舵的賤人……”
這時,又聽見另一個女人呵斥道:“你鬼叫什麼,天天在這裡鬼叫。什麼太子,太子已經登基做了皇上。你再鬼叫,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我聽得心驚肉跳,不由地用凍僵的手,扯住了梓菊的袖子。梓菊安慰地看了我一眼,道:“寧寶林不用害怕,奴婢在這裡。”而後,她又大聲說道:“請問有人麼?請問有人麼?”
這時,走出一個宮女,跟梓菊差不多年紀,面色暗黃,臉皮上有好些黃|色的斑點,身上穿的衣裳,看得出已經有些日子了,已然洗得發白。她打量了我們一番,面無表情,問道:“你們是誰?來玉春堂做什麼?”
梓菊溫和地笑著說:“我們是清芳堂過來的,這位是寧寶林。”
那宮女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顯然不知道我是誰。不過“寶林”是個五品的封號,她應當是知道的。於是,她向我行了個禮,道:“奴婢見過寧寶林,不知道寧寶林過來有何事?”
梓菊道:“寧寶林是過來給方承徽送些禦寒物品的,勞煩姑娘帶路。”
那宮女撇了撇嘴,露出又是鄙夷,又是驚奇地神色,自言自語道:“奇怪,那個瘋女人,竟然有人來看她。”
我定了定神,跟著那宮女,進入了偏西的一個堂中。一陣腐臭的氣味,摻雜著食物腐敗的味道、尿騷味,攻入我鼻子,讓我幾欲作嘔。
堂中的雕樑畫柱,紅木的桌椅,已經殘破不堪,牆上掛了蜘蛛網,看得出,很久沒人清掃了。可是,奇怪的是,這堂中四處都佈滿了巨大的銅鏡,被固定在各處。
那宮女道:“跟我進來吧。”穿過正廳,又進了一個小房間,那宮女走了進去,對著房中的人;喝道:“起來罷,整天鬼叫,怎麼現在又裝死了。”
我心裡有些不痛快:儘管這宮中的女子;早已被打入冷宮,但畢竟曾經是胤綦的妃子,也曾經高高在上,現在竟連一個最低等的宮女,都可以隨意辱罵她,踐踏她。
我曾經受到胤綦冷落,儘管只是短短的半個月,但足以讓我刻骨銘心。這個女子,竟然不知道胤綦已經登基,還以為胤綦還是太子,想來已經打入冷宮多年了。唉,這樣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真不知她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房裡沒有什麼器物,只擺了張床,還有桌子和凳子。更奇怪的是,這間小房,竟也如大堂中一樣,四處都是銅鏡,而且,這些銅鏡都是牢牢地固定在牆上。那張小床上;鋪了些破棉絮,一堆粗布做成的單薄衣裳,亂七八糟地揉成一堆。
一個蓬亂著頭髮的女子,面對著牆,蜷縮成一團,躺在床上。聽見那宮女的叱責,她慢吞吞地轉過身子,大聲喊道:“滾開,賤人,你們全部滾開。”
看見房內站了幾個陌生人,她停了喊叫,一雙眼睛帶著怒意,警惕地望著我們。她的臉上披滿了頭髮,掛著些棉絮,雜草,一時我也看不清她的模樣。
她掙扎著,要爬起來,梓菊連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就要上去扶她。忽然,她一個踉蹌,跌倒在我的面前。
我一驚,嚇得退後了一步。她抱住我的腳,臉伏在我腳下,不住磕頭道:“太子妃饒命啊,臣妾知錯了,太子妃饒命啊,饒命啊,臣妾真的只錯了……”
我彎下腰,想拉開她,告訴她,我不是太子妃。可是,我定眼一看,立即嚇得魂飛魄散,這女子的手,竟然只剩下一個拳頭!一雙手,十個手指,已經齊刷刷地被人用刀剁掉了。
昔日芙蓉今瘋婦
我顫聲說道:“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梓菊和那宮女也大驚失色,連忙搶前來,想拉開那女子。梓菊是怕我受驚了,那宮女是怕擔當不起責任。誰知,那女子竟然死死抱著我的腳,不住地扭動掙扎,幾乎要把我拽到在地。
突然,她掙開了梓菊和那宮女,用盡全身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