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閨風雲錄

第11部分 (第3/4頁)

來，放入冰水中，這蓮花梗就變得又爽又脆了。最後，用肉片，芹菜、銀耳、青紅椒，跟著蓮花梗一起炒了，色澤豔麗，不正像化著宮裝的美人麼？”

胤綦笑道：“遠兒果然好心思，竟能想出這般好名字。”

第三道菜，胭紅荷瓣上裹著一個個金黃的圓球，圍繞著一朵含苞待放的紅頭巾荷花，我解釋道：“這是‘明月清風芙蕖嬌”，這‘明月’裡面有現做的蓮蓉，還有雞肉絲、冬菇絲，加些蛋黃，用麵粉裹了，入油鮮榨，香脆濃郁。“

第四道是個素菜，我說道：“這叫‘最是可人白芙蓉’，把泉水豆腐灼了，把鮮荷花、香菇、黃瓜切成細絲，再和豆腐擺在一起，加上素鮮湯，用蒸籠蒸透，倒了餘湯，再用猛火炒了，撒上餘下的荷花絲，就算大功告成了。”

而那個湯羹，先用蓮子、冬菇、瑤柱、蝦仁、鴿子，熬成瓊漿妝，再飾以荷花花瓣和花蕊，取名作“靚妝玉面映波光”。

那道點心，則是把荷花瓣用清水洗淨，瀝乾水分，抹上雞蛋清、麵粉，炸了，再拼成荷花的形狀，中間放了幾顆核桃仁作花蕊，下面用蓮葉墊著，取名作“映日荷花別樣紅”。

至於這粥，用蓮子、荷葉一起熬了，帶著淡淡的綠色，白色的碗底，鋪了剛冒芽的蓮葉，喚作“翠蓋佳人臨水立”。

聽我說完，胤綦不住讚賞，嘆道：“遠兒，這蓮花宴，色香俱全，真是出乎朕的意料，特別是那些名字，很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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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胤綦的話，心中一陣歡喜，笑著道：“謝皇上誇獎。”可是，我心裡又琢磨道：怎麼他只稱贊，卻不動筷呢？

只聽胤綦喚道：“徐福全。”徐福全會意，拿來銀針，逐一試過幾個菜餚，我恍然大悟，記起昨日每道菜的旁邊，都放了一個銀牌，原來，所有食物；都是要用銀針或銀牌試過，沒有毒物，才會讓皇上進食。

徐福全將銀針放到胤綦眼前，表示沒有毒，胤綦點點頭，卻依然不動筷子，我又覺得奇怪了，不是已經用銀針試過了麼；怎麼還不吃呢？只見徐福全拍拍手，走進一個小太監，向胤綦跪拜了之後，走到餐桌前。他用一雙銀筷子，將各種菜餚都挑了一點，放進碗中，又逐一品嚐，之後，垂手站在一旁。

我很驚奇地看著，心道：昨天晚膳，並沒有小太監進來吃呀，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實在猜不出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約摸過了一刻多鐘，小太監還是站在那裡。徐福全對胤綦說道：“皇上，確定無毒，可食用了。”

剎那間，我明白了，他是用小太監來試毒，他是怕我下毒，他信不過我！昨天，御膳房的膳食，只用了銀牌試毒，他就吃了，今天，我做的菜餚，他不但用銀針試了，還要太監試，這才放心了！呵呵呵，他這才放心了！

一時間，我羞憤難當，他信不過我！既然信不過我，又何必讓我做晚膳呢！

胤綦摸著我的手道：“遠兒，來，陪朕用膳吧。”說著，夾了一塊雞肉，放在我的碗裡，望著我。

呵呵，我明白了，他要我先吃，他要我證明，菜是沒毒的！

昨天，他同樣給我夾了一塊雞肉，讓我受寵若驚，今日，他同樣給我夾了塊雞肉，卻讓我心酸不已。我木然地夾起肉，放在嘴裡，吞了，什麼味道都沒吃出來，只覺得是苦的。

胤綦似乎終於鬆了口氣，他笑道：“看來，味道不錯，朕也嚐嚐……嗯，好，香氣四溢，不錯。”我望著他，他正吃得甚是開心，還不時地稱讚我的廚藝好。而我的心，卻如從溫暖的夏日，跌入寒冷的冬天，再也找不到一絲暖意。

是的，他憑什麼相信我呢，他憑什麼相信我呢？！這宮裡，你要防著我，我要防著你，誰才是可信的呢？！原來，我也是不可信的呀！我心裡嘆了口氣，強笑道：“皇上，菜吃多了，就要口渴了，臣妾去給皇上做些白荷花露，待會給皇上解解渴，可好？”

胤綦點點頭，柔聲笑道：“遠兒想事情總想得那麼周到，叫朕怎麼不喜歡你呢。”

我只覺得眼睛發痛，鼻子發酸，喉嚨發澀。我害怕他看見我臉色的變化，趕緊轉過身，快步走了出去。

喜歡我……喜歡我……若是剛才之前，我聽了這話，不知多麼的歡喜，可是現在，我也不再歡喜，心也麻木了：他是皇上，我……不過是他腳下的奴婢，唉，罷了，罷了，我還期待些什麼呢？

落花流水總傷情

我咬著唇，一邊強制壓抑著心裡的不快，一邊用力撕著白荷的花瓣，扔進慢慢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