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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心道:喬伊靜果然深思熟慮。我對梓菊道:“這傷口,想不要處理了,讓它留著。”
梓菊有些詫異,望了我,卻沒有發問,她知道我定會有自己的打算。這時,小海已經為我準備了午膳。我已經打定主意了。
吃過午膳,稍事休息之後,我的精力稍稍緩和了過來,腿也稍稍減輕了疼痛。我下床走了走,雖然膝蓋還是痛的,不過腿倒不麻不痛了,緩緩走路的話,不仔細看,倒看不出什麼異樣。
我去了拜訪莊曄晴。莊曄晴笑道:“今日吹什麼風,倒把寶林妹妹吹來了。”
莊曄晴語氣中,略帶譏諷,我倒是習慣她的做派,於是也笑道:“姐姐說笑了。怎麼近日不見姐姐彈琴唱歌了呢?”
莊曄晴微微一笑,道:“你很想聽麼?”
我笑道:“妹妹是想聽,不過皇上更想聽!”莊曄晴吃驚地望著我,我又笑道:“我跟皇上提起了姐姐的天籟之音,皇上其實還是念念不忘姐姐的風姿呢。”我湊上去,在她耳邊道:“姐姐,今晚皇上過來,為何不學學漢武帝的陳皇后呢?”
我主動找莊曄晴,一是,她失寵已久,我很有把握,並不會有人向她提起我被罰跪一事,所以,她也不會懷疑我是在利用她,作為我報復凌層安的棋子;
二是,莊曄晴再次得寵,必將可以將凌層安等人的妒火引開,還會向懲罰我一般,懲罰她;
三是,我知道當年莊曄晴就是因為在胤綦面前,有“怨懟之色”,引了胤綦的厭惡,所以才失寵的。若是莊曄晴被凌層安懲罰了,以她的性子,對著胤綦,必定又有“怨懟之色”。凌層安欺辱嬪妃一事,胤綦理所當然就可間接知道了。
我心裡微微一笑:我自己自然不會自己跟胤綦說,受了凌層安欺辱的,因為我是“賢良淑德’的,我要借莊曄晴的口說出,眾口鑠金。
晚上,胤綦來了,我躺在床上,掙扎著爬起來,道:“皇上贖罪,臣妾今晚恐怕伺候不了皇上了。”
胤綦扶了我躺下,摸了摸我的額頭,道:“今日朕去早朝的時候,你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我按了按兩|穴,皺了眉心,道:“今個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頭就痛得厲害。”
胤綦問道:“請了太醫看看麼?”我點點頭,梓菊應道:“回皇上,太醫來看過,開了些寧神止痛的藥,說是天氣悶熱,操勞過度,寧寶林多加休息即可。”
胤綦陰陰地笑了,伏下身來,在我耳邊道:“原來是朕讓遠兒‘操勞過度’了。”霎時,我的臉一片赤紅。
這時,傳來一陣琵琶聲,有人唱道:“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遙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獨居。言我朝往而暮來兮,飲食樂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親。……”哀怨悽婉,不正是莊曄晴在唱《長門賦》麼?她果然想再得寵的!
胤綦聽得有些失神,問道:“唱歌的女子如此哀怨,不知是誰?”
我笑道:“皇上不記得了麼,如此擅長音律的,就是瑩美人啊。”胤綦聽了一陣子,若有所思,走出了門外。傾刻,歌聲停了,半個時辰之後,小海回報道:“寧寶林,皇上說,今晚在瑩美人處留宿。”
我心一動:我的計策已經開始了,忽然,心又一酸,他還是記得她的呀。她果然長得很美,他一見她,已想起當年的旖旎之情,就已要留宿了,唉。
第二天,第三天,凌層安果然都讓我跪在宮外,我也默默地跪了。而這兩天,胤綦都是召莊曄晴伺寢。我心知,凌層安的線眼,恐怕已經告訴她莊曄晴再度得寵了,我也悄悄放了風聲,讓莊曄晴知道,我被凌層安罰了跪。
第四天,不出我所料,小海回來悄悄告訴我,莊曄晴也被罰了。我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好,我就等今天了。
晚上,我特意穿了件白衣裳,披散了頭髮,耳邊插了朵白木蘭,慵懶地倚靠在貴妃椅上。小海回來,悄聲道:“寧寶林,瑩美人在向皇上哭訴呢。”
我心裡一笑:好啊,終於來了。臉上卻淡淡地道:“知道了。”
我知道,胤綦多疑,凌層安又得寵多年,莊曄晴畢竟當年失寵過,若莊曄晴說她被凌層安罰了,胤綦未必相信。莊曄晴的急性子,我猜想她必然會說:“不信,皇上去問問寧寶林,她也被罰了的。”
果然,半個時辰之後,胤綦來了,看見我慵懶的模樣,急急摟了我道:“遠兒,你被貴妃罰跪,怎麼不跟朕說?”
我故意縮起了腿,低頭道:“是臣妾衝撞了貴妃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