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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騎兵氣勢洶洶殺到近前時,陸戰營已完成隊形轉換,以兩個千總隊為單位,排成了兩個空心方陣。每個方陣的四個面,每一面部署有兩個局,便於抵近射擊的輕型火炮放置在兩個局的中間,重型紅夷炮和救護兵被保護在空心方陣內。
伴隨著號角聲,陸戰營的兩個空心方陣內一陣整齊的虎喝如同山呼海嘯。密密麻麻的長矛斜指向上,彷彿兩隻刺蝟張開了全身的尖刺。
馬是有靈性的動物,自然不會扎到尖刺上去送死。洶洶而至的清軍騎兵在方陣前向兩側傾瀉,就像是奔騰的河水被岩石分成了兩股。
炒豆般的炸響整天動地,陸戰營的方陣完成了第一輪齊射。奔騰中的清騎被打翻一片,餘者紛紛在馳騁中向方陣拋射箭雨,銳利的輕箭所落之處慘叫迭起。
兩輪齊射過後,方陣內的火銃兵開始自由射擊。而在方陣之後,廣東鎮和廣西鎮的步卒也已列陣完畢……
戰鬥激烈卻並不漫長,當衡州城內的明軍騎兵出城從背後發起進攻,久久佔不到便宜的清軍騎兵便開始撤退了。
雖然兩邊的明軍騎兵人數都不如自己這邊多,但線國安看出了明軍作戰意志的堅決,不想再拿人命往上填。再者,他的任務並不是阻止城外的明軍援兵與城內的守軍會合,而是把隆武帝拖在衡州。如今援軍源源不斷前來,看起來隆武帝並不想逃跑。既然這樣,剩下的事就交給孔有德來解決好了,反正孔有德也快到了。
衝破了線國安部的阻撓,在衡州守軍的接應下,南洋艦隊陸戰營帶著紅夷炮進入了衡州。攜帶的紅夷炮裡包括了兩門十二磅炮和兩門十八磅炮,無論是用在攻城還是守城都堪稱利器,等於給行都的安全又增加了一道保障。
陸戰營進城後,廣東鎮和廣西鎮依舊在城外紮營,一個在城西南、一個在城東,都是揀選扼守官道的要地安營紮寨,與衡州城互成犄角之勢。這樣佈置,不僅僅是為了對付即將到來的清軍主力,另外也自有深意……
當天傍晚,又有兩支兵馬風塵僕僕地抵達了衡州城附近,一支自西南而來,一支自東而來,卻分別被廣東鎮和廣西鎮遠遠地擋在了外圍,派人去交涉也毫無作用,只能在廣東鎮和廣西鎮營寨的對面就地紮營。
這兩支兵馬,西南方向的這支打著“劉”字帥旗,東邊的那支打著“黃”字帥旗。
……
晚上,打著“劉”字帥旗的營地中,中軍帳內,一名身形彪悍的武將正在大發雷霆。這不是別人,正是定蠻伯、武岡鎮總兵官、人送外號“劉鐵棍”的劉承胤。
“他丁士龍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廣東鎮的副將竟敢擋著老子進行都!去他孃的!就算是王東日來了,也沒資格這麼跟老子說話!”劉承胤一邊來回暴走一邊大罵。副將趙存金和一眾參將、遊擊站在一旁皺著眉頭低頭思索著。地上,被摔破的茶壺茶碗等碎片一片狼藉。
趙存金聽劉承胤罵了半天,終於乾咳一聲出言勸道:“大帥息怒。如今廣東鎮的兵馬先到一步又搶佔了有利地形,而我軍大老遠而來,早已人困馬乏,他們不讓過,我軍眼下暫時也沒力氣跟他們動粗。不如先暫行休息,明日再派人去跟他們交涉,要是他們肯讓路自然是再好不過。要是他們還不讓,咱們再用刀槍跟他們講道理。反正大家都是前來入衛行都,他們沒道理把咱們堵在這兒,要動起手來也是他們理虧。”
劉承胤罵到現在,火氣多少已經去了一些,此時聽趙存金一說,重重地撥出一口粗氣:“也罷,先就這樣吧。你們下去之後都好好地準備一下。明日要是那幫王八蛋還不讓路,老子非得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眾將告退之後,劉承胤仍獨自一人在帳內生悶氣。
此番他大老遠地率軍前來衡州,自然不是滿腔報國忠君的熱血使然。早在幾個月前,一名來自北邊的使者抵達武岡與他進行了秘密會談,開出的一系列優厚條件如“一等侯爵”、“提督湖廣軍務總兵官”等讓他不能不心動。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他也下定決心帶著兵馬來到了衡州,卻不料竟被遠遠地擋在了外圍。
這樣一來,還如何能渾水摸魚去完成那件大事?難道是事情提前洩露了嗎?若是果真如此,又是誰洩的密?若是沒有洩密,廣東鎮的兵馬又怎會如此湊巧地剛好趕在了前面,還擋住了同往行都的要道?劉承胤既是惱怒又是狐疑。
雖然心情複雜,但終究是剛經過了長途行軍,身心都已經很疲憊了,劉承胤胡思亂想了很久,終於還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下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