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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Eumenides成長的鯰魚。
不過不管怎樣,這條鯰魚總算是捕到了自己的獵物。想到這一層,羅飛的心態便略略輕鬆了一些,雖然這種輕鬆中難免會帶著無盡的遺憾。
該說的話似乎都已說完,又相對沉默了良久之後,羅飛長長地吸了口氣:〃也許我該通知當地的警察過來了。〃
〃你沒有帶自己的人嗎?〃年輕人問道。
羅飛搖搖頭:〃之前我就說過了,我不確定你是從誰身上獲得了警方的訊息,所以我解散了專案組,一個人跟著你來到海口。當地的警方我也一直沒有動用,因為我覺得在你這樣的對手面前,還是我自己行動更加放心一些。〃
年輕人釋然一笑:〃難怪你沒有在我殺死陳天譙的現場抓我。〃
〃在那樣的環境中,我一個人可沒有把握抓住你。〃羅飛頓了頓,然後又說出了某些深藏在心底的話語,〃而且我也聽過那捲錄音帶,我覺得陳天譙'故意殺人'的罪名是可以成立的。〃
〃你在放任我的行為?〃年輕人的眼角微微地彎了起來。
羅飛愣了片刻,然後他〃嘿〃地苦笑了一聲:〃也許袁志邦至少有一句話是正確的:我們都有著相同的目的,但我們又處於截然不同的生死陣營。〃
年輕人默然點點頭,似乎也非常認同羅飛的描述。不過他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必須弄明白。
〃既然你沒有在現場抓住我,你現在有想用什麼樣的證據來指控我這個具有合法身份的人呢?〃他看著對方專注地問道。
〃想從你身上得到證據的確很難。〃羅飛躊躇著說道,〃你到達海口之後,先對陳天譙跟蹤偵察了好幾天,摸清了他基本的生活規律。因為陳天譙的住所監控嚴密,你決定在外面動手。於是你在他每晚都會去的那個大排檔對面租住了一間私人小旅館。那個旅館非常簡陋,沒有監控裝置,而你所在的房間卻可以盡覽旅館內外的實時狀況。所以我無法進入旅館,只能在一個很遠僻的角落裡盯住旅館的出入口。今天晚上,但陳天譙再次來到大排檔之後,我看到你走出了旅館……雖然你當時進行了喬裝打扮,戴了假髮和鬍鬚,看不清具體的面容,但我還是從身形動作判斷出那個人就是你。你到大排檔裡偷了一套工作服換上,然後對陳天譙實施了刺殺。當時正是人來車往的高峰期,你完成殺戮後,很快就潛入人流,並沿著計劃好的路線逃遁無蹤。你的動作非常快,我甚至一度跟丟了你。等我再次在街頭髮現你的時候,你已經去掉了偽裝, 恢復了本來的裝扮。〃
年輕人似乎越聽越有興趣,他歪著腦袋再次問道:〃既然如此的話……證據在哪裡?〃
〃沒有證據我是不會抓你的。〃羅飛自信地笑了笑,〃我拍到了一張照片。〃
〃殺人現場的照片嗎?你怎麼證明那個長髮披肩,遮住半個臉龐,然後又滿臉大鬍子的人就是我?〃
羅飛盯著年輕人看了片刻,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剛剛逃上馬路的時候,一邊跑一邊摘掉了作案時帶的手套,這個時候正好有一輛尼桑轎車開過來,差一點撞到了你。你靈巧地躲開了,但同時右手卻下意識地在那輛轎車的前蓋上撐了一下。〃
〃是的。〃年輕人沉吟著點了點頭,〃我記得我用了食指和中指……我用這兩個指頭的指尖撐住了尼桑車的前蓋。〃
羅飛又道:〃我在高處拍到了這個瞬間的照片,那張照片能清晰地顯示出你的手指觸控轎車的位置。〃
年輕人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那你一定已經提取到了那兩個指紋,對嗎?〃他淡淡地問道,但目光卻有些沉凝,似乎正在竭力思考著什麼。
〃不錯。〃羅飛並不避諱將自己的底牌亮給對方,〃有了這兩個指紋,有了你觸控汽車的照片,再加上司機和現場目擊者的證詞,我想這已足夠組成一條牢不可破的證據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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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果這樣的證據還不夠充分的話,那世界上所有的兇犯都可以逍遙法外了。
不過年輕人此刻偏偏卻還能笑得出來。
〃羅隊長,你還記不記得我當時用的是哪知手?〃他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羅飛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個問題會有什麼意義,不過他還是認真地回答說:〃我可以非常確定的說:是右手。〃
〃那你真不應該只把我的左手銬起來。〃年輕人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了右手。然後就在羅飛的眼皮底下,他把中指和食指最前端的關節送到了自己嘴裡,牙關發力,狠狠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