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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宣教訓了白起又轉而教訓起默默跪在一旁的宋慈,宋慈眼睛直直盯著前方,毫無焦距,白起被痛打,他也沒有任何表示,表情一直恍然又淡漠,讓人很不解,宋慈這回把天都給捅了個窟窿,居然還能那麼鎮定。白敬宣衝宋慈怒道:“你不僅丟盡了我們白家的臉,還丟盡了你們宋家的臉!你,你,你。。。。。。”白敬宣氣得雙手顫抖,“你居然和同為男人的人做出那種事情,你真是白學那麼多年禮教,我今日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白敬宣說著高高舉起戒尺。
“不要父親!”
白起起身拉住白敬宣,奮力阻攔他打宋慈,“不能打惠父弟,他身子弱,禁不住打的!父親,氣的話儘管打我消氣好了,你千萬不要打惠父弟。”
任白起那麼盡力為他苦苦求饒,宋慈始終還是一語不發,眼神離合,他彷彿沉浸在一個隔離的世界,根本不在這個混亂的現場。
“滾!你想氣死你爹嗎?!”白敬宣推開因為一句“氣死你爹”的話而變得木愣愣不敢再動的白起,白敬宣舉起戒尺,大力地抽打在宋慈的後背,白起來不及阻止,白敬宣打宋慈的力道甚至比打白起更重。
戒尺抽下來的第一下,宋慈忍不住渾身一顫,耳朵震得嗡嗡作響,頓時把他從自己的思緒中一下子拉回殘酷的現實——因為他的任性,連累了白起,連累了舅父,連累了白家幾十口無辜的人。
白起看著宋慈被打,卻愛莫能助,心裡一陣心疼,那尺子劈劈啪啪的聲音令他心驚膽戰,宋慈上午在梅府被打,下午在大理寺被鄒遊揍,本就一身寒病,這又病上不斷加傷,怎麼受不了。
宋慈一動不動,背脊直挺挺的,任白敬宣狠抽,和白起一樣,宋慈怎麼打也不做聲。宋慈其實並不怕打,因為從小他吃自己父親的棍子已經習慣了,舅父打得再重也不及父親,別看宋鞏一介文儒,打起兒子來是雷霆之勢!連同住在一個院子的範知州都不忍心見宋慈被他爹打。。。。。。無論宋慈做得多出色,宋鞏總能挑出不足來教訓他,打他,宋慈一開始還很埋怨,不解,人無完人孰能不過?宋鞏揪住他一點錯誤就不放,憑什麼?!可是後來打著打著宋慈就悟出來了:人無完人孰能不過,可是如果作為一名執掌刑獄的官員,一旦出錯,就是妄害無數人命,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就是說他們,所以刑獄之官,不能出錯。
用無數的棍子告訴宋慈一個道理,宋鞏用心良苦,因為他很早就看出宋慈在刑獄斷獄上舉世無二的非凡才華,他費盡心機也要把宋慈培養成一名出類拔萃的刑獄官,可是宋慈卻極力的逃避做官的命運。
宋慈在被白敬宣打之前一直在回想,回想,想了很多很多事情,顧不上白起和白敬宣的爭執。宋慈在想,宋鞏從小對他親身言教的教誨,梅曉辰和他在海棠令的初遇,和梅曉辰從前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彷彿都深深烙在他的靈魂裡,無法摒棄——
“慈兄。。。。。。你父親從小到大對你的悉心教導難道都不是希望你能繼承他的志願,也能成為一個洗冤禁暴,懲惡揚善的刑獄官嗎?若是有一天,你所愛的珍視的人需要你為他們洗冤除暴,你還會這樣逃避嗎?”
“不會了。。。。。。”宋慈喃喃自語,“不會了,辰弟,我不會了。。。。。。”
為了一份情誼,為了一個約定。。。。。。
“什麼?”
白敬宣還在打著宋慈呢,不知道宋慈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居然被打也能分心。“什麼不會了不會了,你是說你不會再犯這種錯了嗎?!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不會再要犯這種錯的機會了!”
白敬宣無力放下手,不再打宋慈,他滿臉苦痛的惋惜,對宋慈和白起道:“你們犯的事夠掉腦袋的了,就連我這個大理寺主管想救都救不了你們。”
白起忙道:“不會的父親,只要軒王不追究,我們就還有機會。”
白敬宣冷哼:“軒王可能不追究麼?梅曉辰殺了他的人,你們想幫梅曉辰,不就是和軒王做對,自討苦吃嗎?”
宋慈抬眼冷冷看了他舅父一眼,幽幽道:“所以為了不開罪軒王爺,迎合軒王爺,舅父的大理寺就對梅曉辰的案子匆匆了之,掩飾真相嗎?”
白敬宣和白起都驚訝看著宋慈,宋慈是在質疑大理寺,質疑他的舅父。
白敬宣十分嚴厲地指著宋慈道:“你什麼意思?你怎麼覺得我是在迎合軒王?你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年紀尚輕,官場上的複雜傾軋你怎麼可能明白?一邊是軒王,一邊丞相,我們大理寺是誰也得罪不起,你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