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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化運動和肅反運動深入地進行下去!”
老梁彷彿沒有受到徐雪森的影響,也沒有與群眾“一般見識”,模樣依然大大咧咧,微笑中透出威嚴。“好,劉站長,完工的花燈在哪兒吶?前面帶路!我們要視察一下,邊看邊聽你的彙報吧,聽聽你的安排和計劃,看看能不能營造歡樂祥和的喜慶氣氛來。”
劉站長推了一把徐雪森,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快走吧。“書記,還有各位領導,這邊請!”說著,劉站長站到一邊,側著身子,讓老梁和一群幹部走進工場。
徐雪森朝著老梁和一群幹部的背影啐了口唾沫。“呸!小人!小人得志!笑面虎,白眼狼!”
“你今天發什麼神經啊?他梁書記能跟你平起平坐?你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夢!”西邨娘用手指在徐雪森腰眼裡戳了一把。
“胡說!”徐雪森瞪了一眼。“你以為吾想跟現在的他稱兄道弟啊?吾才不稀罕呢!”
“那你為啥當著那麼多幹部的面數落他咒罵他?你有幾顆腦袋?”西邨娘責問道。
“吾是看他官腔十足、不可一世、翻臉不認人的秉性不服!原來還以為他跟吾們一樣,講義氣,能吃苦,平等待人很和善,可是,他一當書記,剛到鄉里,不顧百姓死活,搞什麼燈會,花起錢來一大把一大把,眉頭皺都不皺一皺!拿老百姓尋開心,吾們這些手藝人還悶在鼓裡,沒日沒夜、頭都悶到褲襠裡給他做。可是,等到完工了,倒像他是功臣,人模狗樣大搖大擺地來了,連句好聽的話都沒有!吾真恨不得把做好的那些花燈放把火一齊燒個精光!”徐雪森越說越氣,西邨仰臉看著父親,被父親的話撩撥得激動起來。“爹爹,吾去燒!”
西邨娘“噗”地打了西邨一下:“你爹說的是氣話,你還當真啦!真要放火那不是縱火犯?吃你幾十年的官司!”西邨娘轉臉又對徐雪森說:“他爹,你怎麼又發牛脾氣啦,啊?關你什麼事,啊?他們請你,他們給你工錢,你出力氣,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他不顧百姓死活與你何干?你賺你的錢!再說了,沒有他們大手大腳,你喝西北風啊?你到何年馬月才能把你的茅草房翻蓋成磚瓦房啊?他梁書記不搞燈會,要請你來做燈?你就在家吃了北瓜撫大腿吧!鄉政府節約不搞燈會,錢就會發給百姓了?就發給你了?也沒見哪家發了財!別人家發了財,輪三輪四也輪不到頭上嚒!皇帝不急,要你這個有卵子的太監急什麼!”
“好好,娘子說的對!算吾多管閒事,多此一舉!”徐雪森朝西邨娘笑笑。“本來吾還想著到了晚上幫劉站長出出主意,把燈會弄得周全一些,不要出了洋相。可他老梁一來,吾的心冷了,想法也變了。他孃的,吾徐雪森弄好了,不是給他姓梁的臉上貼金嗎?他越加要神氣活現地人模狗樣了!”
“你又來了,牛脾氣!”西邨娘又戳了他一記。“都是你說的,做事不能虎頭蛇尾,要憑良心。人家鄉政府手段闊氣,給了你錢,怎麼說也要對得起那筆錢不是?再者說了,他劉站長又沒有得罪你,為什麼甩手?這不是你的為人嚒!你那樣一來,壞了你的名譽不說,斷了你今後的生意斷了今後的財路倒是大事!”
“爹爹,娘說的對,你就聽聽孃的吧!”西邨聽懂了孃的話,也勸起父親來。
“行,好吧,送佛送到西天,再幫他一幫。”徐雪森點點頭。“不過,熱情是沒有了,讓劉站長說得過去吧。”
三人說著、走著,不知不覺到了西村。徐雪森讓他們母子二人先回家,他去宋樹根家裡看看定做的大風箏做好了沒有。
宋樹根接到徐雪森定做的風箏單子,也是日以繼夜地趕做,而且遠遠超出了計劃數。
徐雪森用抽查的方法隨便檢查了已經做好的風箏,用眼一瞄,就知道宋樹根偷工減料,質量也有明顯的問題。“樹根,你——,你怎麼,是技藝褪了,還是成心的呀?啊?你看看,你看看,說得過去嚒!”
宋樹根裝作驚訝,把臉湊過來:“怎麼了?哪裡有問題?這不都是你教給的手法嗎?吾怎麼就看不出有毛病哪?”
“你這叫渾水摸魚!你以為定做的數量多了,別人就檢查不出來是吧?難怪你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你當別人是傻瓜是吧?吾跟你說過,手藝人是要憑良心吃飯的,你偷工減料做手腳那是你自己砸自己的飯碗,自己絕自己的後路!促狹被人到頭來是促狹你自己你不懂?”徐雪森舉著一隻風箏,火冒三丈,說完,氣憤地扔到地上。
“雪森,你的話是沒錯。啊呀,這不是為了趕出來,開夜工,燈又不亮,看走了眼也是有的。”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