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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這隊使者剛剛踏出岐陽地界便遭遇禍事,當從僥倖逃回的子弟口裡聽聞真相後,連向來鎮定的牧四叔也聽得口愣目呆。就在他頭疼著要如何處置事態時,陡然聽聞宮外院牆處傳來掌門的怒吼,於是急急趕過來疏導掌門的怒氣。
“誒……當家的,你回來了。”
“老四!這是誰做的?哪個混帳膽敢對我白虎宮如此不敬!?”
牧老指著滿是塗鴉的朱牆,怒氣勃發的問著。另一方面,被質問的牧四叔則是重重嘆了口氣,用頗為無奈的聲音回答著掌門的垂詢。
“這個嘛,其實守小子在昨天偷偷離開了……”
“你說啥?”牧老聞言不禁一愣。“守小子偷溜了?明天不是有慶功宴嗎?他溜哪門子溜……呃,不對,他偷溜和這些塗鴉有啥關係?難道這些是那小子畫的不成?”
“當家的,這些塗鴉是夜丫頭畫的。”牧四叔低聲說著,看見牧老依舊是沒有理解的模樣,於是攤開雙手,苦笑著道出事情的真相。“夜丫頭是在惱怒守小子的不辭而別,又找不到人撒氣,結果便只得以這樣的方式發洩怨氣啊……”
連眨了兩三下眼睛後,牧老總算搞楚了事情的緣由,卻依舊感到愕然。
“那丫頭想幹啥?又不是老夫把那小子轟走的!”
“嗯,我想夜丫頭應該也知道才是……”牧四叔沉穩的點了下頭,稍稍頓了下,跟著又透露了個更具有衝擊力的訊息。“對了,另外還有件事要向您稟告。就是我方派去青河鎮造師門拜訪的使者,剛剛跨出岐陽市便遭到意外襲擊,回來報告說,您的親筆信和準備的禮物都被對方給搶了去。”
“剛出岐陽就被搶?是誰?是誰做!?莫非看我白虎宮遭此劫難,想著趁火打劫不成!?”
聽聞竟然有人膽敢在白虎宮的地界公然搶劫,牧老不禁怒極反笑。眼神裡迸射出凜冽殺氣,若是真有人抱著趁火打劫的卑鄙念頭,必然會落得悽慘下場。然而牧四叔並沒附和掌門的怒氣,臉反而露出想笑又不好笑的古怪表情,然後移著目光朝牆的塗鴉望去。
隔了兩三秒的時間,牧老方才理解事情的真相,頓時愕然失聲。
“喂喂,莫非襲擊使者的……是夜丫頭?”
“還有她麾下的烈怒團。”牧四叔也是揉著太陽穴,露出格外頭疼的模樣。“據使者報告,夜丫頭率人搶了信件和禮物後便揚長而去,而去的似乎正是青河鎮的方向……呃,該怎麼說呢?夜丫頭畢竟也是白虎宮的少宮主,讓她擔任使者倒是更能顯出我方的誠意,我想問題也不大。”
“混帳!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好不好?”如果還在麵館的話,牧老身前恐怕已多出一堆廢材來了。白虎宮掌門伸手指著青河鎮的方角,似乎氣得渾身哆嗦。
“我牧家的清白閨女竟然追著林家小子,跑去倒貼門?簡直荒唐!這事要是傳出去,我白虎宮的臉面何存!?老夫今後見了林老兒,還有沒有臉和他打招呼?”
“我覺得你想太多了,當家的。”牧四叔撓著臉頰,冷靜的回應著掌門的憤慨。“夜丫頭就是在岐陽呆得憋悶了,出去散散心罷了。再說守小子這時候又不在青河鎮,因此根本就不存在倒貼門這回事。”
“沒在青河鎮?你不是說那小子昨天偷偷溜走了嗎?”
“是啊,溜去應天了。”牧四叔無奈的說著。“昨天他纏著我要了千煬兄在應天工房的地址,又偷偷買了去應天的車票,這時候大概已快要到應天了?夜丫頭去的青河鎮是截然不同的方向,他們沒可能遇的。”
牧四叔如此斷言著。姑且不論他的斷言是否會成為現實,然而古都應天的出現卻拽過牧老爺子的注意力。再加先前在麵館與徐老談論的種種,刺激著牧老的聯想力朝著不祥的方向發散。
“……那小子去應天了?”
古都應天是隱世赫赫有名的大靈地,亦是正道會總部所在。雖說林守前往應天是為探尋老爹下落,然而繼青河鎮和岐陽市相繼動亂以後,應天已隱隱有成為閻陰殿下個目標的跡象。如果事實真如推測的那樣,那挾在正道會與閻陰殿兩大勢力相爭的狹間,造師傳人的處境恐怕很難稱得安全……
不過若是換個角度來分析,前次的青河鎮也好,這次的岐陽市也好,似乎造師傳人所在之處必然會與閻陰殿有所牽連。俗話說“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