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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的黑衣人,站在某塊被切削平整的石臺前施法行咒。石臺似乎被當成簡陋的供桌使用,上面放著燃燒的香燭,還有一個作為祭品的山羊頭。
羊頭似乎剛剛宰下來,還是鮮血淋淋的,腥熱的血水順著石臺緩緩流下,在黑衣人的腳邊匯成血色的淺潭。
只見黑衣人閉著眼睛唸唸有詞,十多道用鮮血繪出的咒符懸浮在供桌的空中。咒符上燃燒著陰冷的綠焰,那幽幽綠光將周圍照得是鬼氣森森,邪煞逼人。
“混蛋,竟敢在小爺地盤上搞這鬼東西……”
距離黑衣人作法的石臺十多米遠處,綠光照不到的石壁陰影裡,林守悄悄觀察著那邊的光景,嫌惡的皺起眉頭。他倒是認不出黑衣人施展的是何種邪法,不過想來定然和青河鎮流竄的眾多獸魅脫不了干係。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只要在這裡解決掉施展邪法的鬼祟傢伙,那邊獸魅自然就不成問題。這樣想著的林守抬起頭,朝天上盤旋的信鳶打了個招呼,讓它繼續警戒周圍的狀況,然後自己則悄悄朝黑衣人潛近。
林守踮起腳尖,從背後慢慢靠近黑衣人。到還有十多步的距離時,稍稍停了片刻,躲在石壁後面察看情況。只見黑衣人依舊在那邊唸唸有詞的專心施法,似乎沒察覺到背後的動靜。
“很好,就乖乖上路吧……”
林守伸手摸出破魔鏢來,瞄著黑衣人的同時,心裡卻湧出幾分悲牴觸來。
嚴格說起來,像這般背後偷襲的陰險戰法,大概很難算得上是正道人士的作派。只是對林守來說,這也是極為無奈的選擇。
如果可能的話,他又何嘗不想豪情萬丈的大喝一聲“鼠輩受死!”,然後跑出去和對方大戰三百回合,再威風凜凜的一劍誅敵?可惜要怪只能怪自家那不給力的造化法,實在不是逞英雄的材料,結果也只能偷偷的抽冷子殲敵,每次都令林守感到鬱悶異常。
前次卜修子傳授的引煞訣,算是林守初次習得的實戰法訣,而且先前對付獸魅時也已展示過威力。既然如此,那這次或許可以試著正面挑戰眼前的挑戰邪魔外道?
不得不說,這是個非常有誘惑力的想法。林守反手握住祭劍的劍柄,盯著前方的黑衣人,開始想著是先報名號後再砍過去,還是砍過去後再報名號。誰知就在這時候,那邊的黑衣人突然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隨著黑衣人的手勢,浮在半空的數道咒符同時騰起熊熊火焰。
“……不好!”
林守看得悚然一驚,下意識的向後蹦開,然而卻是遲了一步。
身後響起破風的聲音,一頭潛伏在暗處的獸魅陡然發力,朝著他猛撲過來。此時雙方距離不過五六步,一眨眼的時間裡,林守只來得及拔劍擋在身前。獸魅張口咬住祭劍,猛撲過來的力道卻把林守給撞出陰影,身影暴露在巖場前。
“去你的!”
林守怒吼著,抬腳將身上獸魅踹了出去,一個後滾翻迅速站起來,持劍擺出迎擊的架勢。然而一眼瞥過去,神情卻不禁一窒。
被獸魅給撞出來後,此刻他正置身在開闊的巖場中。明亮的月光從頭頂灑下,可以看到五頭黑黝黝的獸影從巖場四方朝這裡慢慢逼近。再加上先前被踹飛的那頭獸魅,一共六頭獸魅把他給包圍起來。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倒自闖進來。”
供桌前的黑衣人緩緩回過頭來,打量著被獸魅包圍的林守,似乎是在估猜他的身份。“看你的打扮,莫非是鎮守此處地界的門派弟子嗎?哼,能找到這地方倒是值得誇獎,不過你沒機會回去報信了。”
黑衣人的言語裡透出將他除之後快的意思,林守一邊警戒著黑衣人,一邊移動視線朝四周望去。只見六頭獸魅分別佔住各個方角,擺出攻擊的勢態,完全堵死了撤逃的空隙,令他不禁暗暗叫苦。
“來者何人?膽敢到造師門的地盤上撒野,那就報上名來!”既然脫逃無路,林守乾脆也橫下來,厲聲質問著黑衣人。
“嘿,橫豎都是要死的人了,大爺的名號,你小子知道了又有何用?”黑衣人怪笑一聲。“不過大爺正好也想抓人來問點事情,既然你小子自己送上門來了,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吧……大爺叫申伍,‘號鬼’申伍。”
“申伍,‘號鬼’申伍……”林守咀嚼著黑衣人的名號,隨即皺眉問出來。“聽這個名字,你和那‘化鬼’呂肆是一夥的?”
“怎麼?小子你見過呂肆那廝?”黑衣人申伍,聞言露出意外的神情,當即問出來。“那正好!大爺問你,那廝前次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