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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顆大顆冰涼的淚珠從一茜茫然的雙眼中流淌下來,她繼續低垂著頭,手□口袋裡,彷彿夢遊一般遊蕩在街頭,不去擦拭唇邊的淚,不去管風有多冷冽,她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
忽然一輛車吱呀一聲停在身旁,一茜猛地回身,林安搖下車窗探出頭來,“外面冷,上車吧!”
“不,我想一個人走走。”一茜慌忙抹了一把臉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她不喜歡林安,也不喜歡這樣的狀態下講話,反正就是不想和他牽扯上什麼關係。
“那好吧。”林安有些失望地坐回去,望著一茜的背影有些悵然。
一茜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步、兩步、三步,她想走出自己的世界,走出眼前破敗蕭條的景況。
或許不遠處就會有蔚明的藍天,或許她心心念唸的人就站在下個口路口,揚著燦爛的笑容張著雙臂等她到來!
“冷嗎?”忽然林安的聲音響起,一茜看到自己腳邊多了一雙錚亮的黑色皮鞋。
“把這個戴上。”說著林安把一條黑色的毛線圍巾圍在一茜脖子上。
對於這種親密的舉動一茜覺得很不自在,她趕忙伸手自己圍好,“謝謝。”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一茜面帶著淡淡的微笑,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悲苦的樣子,那樣頹廢的姿態只會讓她看起來更加暗淡無光。
“去了你家,發現花店關門了,燈也沒開,知道你出來了,只好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希望你沒走遠。”林安投來關心的眼神,放慢腳步隨著一茜的步伐。
“有什麼不開心嗎,為什麼你看起來……”林安再一次開口,卻顯然沒有信心說下去,面對一茜他好像一直小心翼翼。
“沒有,一切都很好,呵呵。”一茜深呼吸,眼睛瑩著淚光可還是努力在臉上堆滿笑容,她的憂思自憐應該結束了,深夜裡咀嚼茫味的往事不能治療心裡的傷,面對離別,除了堅強還要學會忍耐,聚散終有定數,何必太執著!
“不早了,送我回家吧,明天我就要離開了。”一茜停下腳步,抬頭來看看身側年輕俊朗的林安,黑夜裡他的眼睛仍然有明亮的笑容。
“去哪裡,為什麼要走?”林安抓起一茜的胳膊急切地問道,他微微皺眉,那種不悅的表情像極了從前的林躍。
“不知道,隨便哪裡都好。”一茜口氣淡淡的,撥開林安的手,抬眼悄悄掃過他有些怒氣的眼睛。
是的,她已經想好了,隨便哪裡,只要沒有張昊,沒有錐心的痛,沒有徹骨的冷,她平靜地過日子,到有一天白髮蒼蒼,到嚥下最後一口氣。
那時說不定她早就忘記了張昊的名字,說不定也有一個同樣白髮蒼蒼的老人握著她的手,對著她佈滿皺紋的臉安靜地笑,他們但看春花秋月、人世悲喜……
想到這一茜的淚又湧出來,她的胸口一陣尖銳的疼痛,真的會這樣嗎,從今以後過著沒有他的生活,到死去的那一天?
一茜極力控制可是眼淚卻洶湧而來,她討厭在別人面前露出這般脆弱的一面,摘下圍巾送到林安手裡然後快速轉身:“這個還你,我自己回去就好。”她的聲音隨著身體的迴轉懸散在寒冷的空氣中,聽得出哽咽,聽得出心底莫大的傷悲。
林安一時懵了,等他回過神一茜已經跑出好遠。
早上一茜收拾行李,開啟衣櫃,很多不同款式的披肩像一道道彩虹絢爛生姿,英倫風的紅格子,波西米亞式的長流蘇,再不就是異族風情的斑斕色彩,一條條搭在床上,一茜用手輕輕撫摸,說不出的喜歡。女人就是這樣,哪怕再煩心的時候看到自己心愛的衣服,也會露出些許欣然的笑容。
把它們一條條裝進箱包,一茜感覺自己零碎的記憶也都一併裝進去了。這幾年顛簸的生活她沒攢下什麼,可是眼下的它們是她每一段歲月的鑑證,陪著她哭,看著她笑,她要它們一直待在身邊。
忽然一張小紙條掉落在地上,一茜俯身撿起來,攤在手心一看是一張發票,大概地掃過一眼一茜把它丟進垃圾桶,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似的她又迅速回身從垃圾桶中把它掏出來,再仔細一看,卻再也移不開眼睛,她聲音幾乎是顫抖地,念出上面的名字,“張昊!”
這是買海棠花披肩時刷卡他留下的簽名,那條印著海棠花的絲質披肩她早因為疑慮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明明是英姐送她的怎麼是張昊的簽名,一茜看著發票上的數字更加疑惑,一條價值幾千塊的披肩,一個看護怎麼買得起,即使有能力又怎麼會買給她,對她而言一茜不過是她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