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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死寂。堯綠川已死,烏衣教眾人自然個個不敢妄動。而白雪派秦伯嶺被一刀穿胸也已斃命,餘下眾人縱然再想對蕭紅嶼出手,可鄭同和心思急轉,反身將他們一一逼退。
“左護法……”有人低低喚道。
蕭紅嶼茫然回首,正見鄭同和神情猶豫?!水教主生前所託,您並末反對。烏衣教數千之眾,不可一日無首,還請左護法……”
廳中俱是烏衣教中小有身份地位之人,可論威望武功,無一可與蕭堯二人比肩。此刻變故突起,心中都均知除蕭紅嶼外,任何一人做了教主都會招至他人不服,自然不敢有二心。
蕭紅嶼雖然剛剛和眾人兵戎相見,但眾人均知他素來大度,不是雞腸小肚的性子,將來必不會因今日之事降罪眾人,思及此點,便紛紛跪倒,齊叫道:“教主!”
蕭紅嶼沉默半晌,淡淡點頭:“我應了綠川的事,必會做到。”轉頭看向了夏雲初:“雲弟,跟我走……”
夏雲初一怔,眼光終於從堯綠川臉上笑容上移開,看向了他,靜默無語。
廳中一千烏衣教眾已臣服在蕭紅嶼腳下,白雪派諸位師兄弟也已或輕或重負了傷,自然再沒人能上前相逼……可不知為何,和剛才生死攸關時周身全是熱血溫暖比起來,此刻他心中卻似有絲微微涼意。
跟他走?是啊,此處,已無自己容身之地。
可這一走,又算什麼?
原來,同死容易,同生……卻難。
蕭紅嶼皺了眉,看著他忽然沉默的表情,想起方才堯綠川諸多話語,心中恍然一驚。
“夏師弟,你……”馮敬喃喃道,卻不知該說什麼。
是了,這裡還有事未了。
夏雲初終於抬頭,淡淡笑容中有讓人看不明的苦澀。從懷中掏出那根掌門權杖,向白雪派眾人望去,心申明白這一去,便真的是前緣盡斷,與這從小長大之地再無瓜葛了。
“師父叫雲初做掌門,我已做了。至於做多久,非是我能掌控。”他安然道:“從今天起,白雪派再無夏雲初此人,掌們之位,各位師兄弟自定吧!”
微微揚手,那黑黝黝權杖已騰空而起向眾人飛去。可重傷之下勁力大減,那權杖飛到半途已然勢盡,便要落下。
蕭紅嶼輕嘯一聲,不及細想從懷中隨手掏出那柄匕首,急追而去。以他勁道拿捏,若是尋常匕首自能正好追上權杖,送之前行再釘在前方木柱上,可他卻忘了這匕首不是凡品,只聽一聲金戈之聲,匕首華光一閃,已將那沉沉權杖堪堪從中斬成兩半,齊齊而落。
一件事物豁然而出,在空中飄飄悠悠旋轉而墜,色作潔白,是一塊不長的薄薄絲絹,上面墨跡隱約,似有文字。
白雪派眾人都是一呆,一時間卻無人上前。等了半晌,還是夏雲初靜靜走過去,揀起了那塊絲絹,展開一看,接著身子一顫,完全呆住,倒像是見了什麼極古怪的事物。
眾人正心中疑惑,卻見他忽然起手,將那絲絹細細撕碎,方起身向蕭紅嶼道:“你等我一陣,我去房中……收拾些行李就來。”神色似乎依然安靜,可聲音,卻終於有些微微發抖。
不等蕭紅嶼回答,他已疾身越過眾人,竟真一個人去了。
蕭紅嶼心中忐忑,想到他方才臉上古怪神情,震驚中又似有絲驚喜,那絹布上短短几行字……又會寫有什麼?
正猜疑間,夏雲初已去而復返,手中緊緊抓了一個小小包裹,倒似真的收拾行李去了。
“大哥……我跟你走。”他微笑,剛才的怔仲猶疑已忽然不見,竟似有些說不出的歡喜。
身體本就早已舊傷連篇接踵,方才拼殺又已耗盡力氣,雖遠不如蕭紅嶼傷重,卻比他更早到了強撐之境。
此刻看了那絲絹上文字,心中一塊大石忽然放下,身子晃了一晃,終於昏倒……
晨昏互換,一日已過。
日前從雪山下來,蕭紅嶼也終支撐不住,昏倒過去。鄭同和自是慌忙將二人送到本教附近行宮,盡心全力找人救治。
所幸蕭紅嶼身上傷雖多,卻大多不重,只是那般耗著也不知淌了多少血,一番搶救,也不過是補血固元的法子。
夏雲初睜開眼時,見到的蕭紅嶼仍末醒轉,正昏迷著躺在自己身側。
怔怔看著那英俊非凡的蒼白麵孔,夏雲初有剎那失神。半晌輕輕起身,將自己的右手從他手中抽回。這一動,昏睡中那人輕哼了一聲,眉頭忽然皺緊了,似是感到手中空虛,在昏迷中也是不安。
微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