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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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們七個人中的這個河南人我確實感到他幹活有點耍心眼。我們七個人輪流著往上扔土,大家在一塊幹活,差不多也就算了,可河南人總是扔沒多長時間就坐到一邊休息去了,弄得大家都有意見。終於東北人和河南人吵了一架才使河南人有所收斂,但他還是不時地耍他的心眼,我也便有點看不起河南人了。不過叫老李的河北人總是安慰大家:算了,算了,出門幹活都不容易。路峰從不與河南人說話,甚而連看他一眼都不看。
晚上收工後,我和路峰找包工頭預支了三十元錢,到附近的一個小賣部買了一瓶當地人愛喝的二鍋頭,還有一斤豬頭肉、一些煮花生米、豆腐絲等,加上我們晚飯的炒黃豆芽,把我床鋪前的臺子都擺滿了,那些插在瓶子中的鮮花和野草被簇擁在中間,顯得別有一番風味。我和路峰誠懇地邀請其他人一起喝酒,是不好意思還是感到有隔閡,同屋的五個人客氣地拒絕著。河北的老李或許對我們一次一次的邀請感到不好意思,出去買了幾瓶啤酒回來,說,咱們喝完白酒再喝啤酒。一瓶二鍋頭分到我們吃飯的盆子和碗裡,我們舉起各自盛酒的傢伙,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為咱們的緣分乾杯。
我們相互對視著笑了,很響的碰撞聲中濺起的酒滴散發著濃濃的酒香。我們該用什麼方式把喝酒進行下去,大家首先想到的是划拳,好像划拳已成了喝酒的代名詞;但是,我們各自家鄉的划拳又不相同,劃不到一塊去,想了幾個別的小遊戲又感到沒意思,那些高雅的東西我們又學不來。折騰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適合我們的方式,可我們的酒已喝得差不多了。我忽然舉著酒盆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這麼不也是喝得挺好的嗎,幹嘛非得學別人或者老家的那一套,以後咱們什麼也不用,端起酒盆喝就行了。";
其實我本就很煩家鄉里喝酒時的那些規矩,酒桌上不能隨便動筷子,只有酒喝得差不多了才能吃菜,總感到喝酒是一種十分莊重的儀式似的。
床鋪上,山東人和東北人正聊得投機,而河南人和南方人似乎在抬槓,爭得面紅脖子粗。
路峰從他的包裡拿出一個我第一次看到的口琴,坐在我們一塊買的被子上,靠著貼了一張撿來的報紙的牆壁,熟練地吹起陳星的《流浪歌》。沒多大一會兒,屋子裡就剩下了洛雨的口琴聲,雖然大家保持著各種各樣的姿勢,但都在用心地聽著《流浪歌》。路峰不停地重複著《流浪歌》,我的心沉浸在那憂傷、悲涼的曲調中。我回頭望路峰時,不知何時他早已在自己的樂曲聲中淚流滿面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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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好:
代我向父親和母親、嫂子、妹妹問好,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我又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如果我錯了,只能去怨這個世界吧,怨這個時代裡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群把我推搡、扯拉到一感到平時嫌母親做的飯菜不好吃是多麼的不懂事和幼稚;當我受到別人的欺負時,才感到被父親責罵時所作出的激烈反應和倔強是多麼的不應該。在我幾乎絕望的那些日子裡,我時常不敢去想你們,我怕自己堅持不住,會做錯什麼事,辜負了你們。還好,我碰到了一個好朋友,他叫路峰,是他把我從困境中拉了出來。或許他只是做了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事,可在陌生、冷漠的人群中他伸出的手是那麼的溫暖、有力。他不僅僅讓我解決了最基本的吃飯的問題,他還讓我瞭解了一個我根本不瞭解的外面的世界,在這個城市裡我感到自己有能力生存下去。我們在一個叫三角地的勞務市場可以找到活幹,如果運氣好的話,一年還可以掙到比家裡要多的錢。我們現在在市法院的工地幹活,每個月500塊錢的工資,活雖然累一些,但比起幹農活也就不算什麼了。
請不要掛念我,我會關心自己的,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我們的包工隊長說目前這裡還不能通訊,等有了具體的地址再告訴您們。
祝全家快樂!
弟:路雨
有人說,這個城市的秋天";咣噹";一聲就過去了。
我忽然有了切身的體會,一是屬於冬天的那種冷意從土裡鑽出來似的一下子籠罩了大地上的一切,二是在我寄走這封信的當天晚上,伴隨冷意一起來的包工頭的幾句話。天已是很���ね吠蝗煥吹轎頤塹乃奚幔�檬址直鷸噶艘幌潞幽先耍�戲餃耍�販搴臀遙�環雌絞比惹欏⑶濁械目諂�淅淶廝檔潰�
";你們幾個明天不用上班了,待會兒到我那兒領一下這幾天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