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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也不抬一下。雲翹冷哼了一聲,旋即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坐在祁明夏跟前。
“哥哥,你們在說什麼,雲翹要聽。”
祁明夏微蘊笑意,俊龐側過來說到:“你累了,下去休憩吧。”
雲翹見明夏似乎把自己排擠在外,反是漲了夕岄的氣焰,心底自然不服:“好啊,你們這般小瞧本郡主,本郡主以後都不要理你們了!哼!”
劉欽見雲翹又耍起脾氣來,笑道:“郡主莫要生氣,我們只是商量一些軍情,你平日裡也不愛聽這些,所以將軍便不予你說。奴才怎知今日夕岄在此,你就好端端的感興趣了呢?”
他言似安慰,卻在揶揄。雲翹哪裡聽不懂,臉上一紅,霍地坐下:“誰說的,本郡主本就喜愛聽故事,你們說來予我聽,說不準我還能提出一兩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好主意呢!”
“呵呵。”
明夏笑出聲,黑眸輕彎:“好吧,劉欽,你繼續說來。”
劉欽見明夏將軍啟聲,便一正面色說來:“瀧克回到朝中,應是已有數日。但據我們沁城的人回稟,瀧克在宮中一切正常。難道是我們猜測錯誤,宮中並無大變?”
祁明夏聽罷,若有所思,又道:“聽說瀧克在愈城門,曾見過芊澤與羽妃,不知是真是假。”
當宮中傳來芊澤謀害皇帝,偷逃出宮的訊息時,祁明夏大駭驚然,連夜便修書給駐紮在沁城的探子,望查明真相。然,宮中一夜間人手更換,訊息密不透風,令祁明夏更覺蹊蹺。
下意識,他料定宮裡定有大變。
而此次瀧克也心疑回城,為何卻又杳無音訊了呢?
“將軍,據我看皇宮之中定有蹊蹺,只是我們毫無線索,也得不到芊澤姑娘的訊息。但既然瀧克曾在愈城見過她,按照地圖的路徑來看,如果她倖存,便很有可能就在我們周遭,甚至……”劉欽拂了拂下顎,頓了一拍。
明夏抬目注視,悄然等待下言。
“甚至就在丘都。”
男子大手一緊,他又蹙起俊眉,眉宇間憂傷更甚。明夏愧悔,如果當時他能夠把芊澤帶出皇宮,那麼這一切的苦,她都不用受了是嗎?澤妃,這兩個字,他至今都不願意說出口。每每想到她已嫁作人婦,便心如刀絞。
“那羽妃呢?”
明夏又問。
“大抵是死了。瀧克給了她一掌,又說她活不了很久,這連綿大漠裡,兩個女子徒步橫跨,煞是艱難啊。”劉欽也同情起這兩個孤弱女子,不由得喟然長嘆。
“芊澤是誰,羽妃是誰?”雲翹眨了眨大眼,不解的插嘴。祁明夏面色忽陰忽明,倒不理她,劉欽卻笑吟吟道:“芊澤姑娘是明夏將軍的一個朋友。”
“哥哥好像很重視她,她是哥哥的心上人嗎?”雲翹霍地展顏,小腦袋湊近明夏。明夏卻撇過視線,他不知該如何與人形容芊澤,於是索性不言。雲翹討了個沒趣,自是起身出門:“你們好沒意思,我走了!”
她跨出門檻,螓首漫不經心的抬望天際。
“芊澤,羽妃,芊羽……”她喃喃低吟,心忖,就只差一個字。她嘟囔的撅起小嘴:“怎麼覺得好奇怪……”
她一顰秀眉,模樣不解,但她並不是喜愛多想的人,旋即便泰然無事的出了門。
而與此同時的沁城皇宮。
上官柳瑩已是遍體鱗傷,雙臂掛在牆上,血水沾染了她雪白的素衣。她眼腫的睜不開,小嘴囁嚅:“皇……皇上……”
祁燁在殿內輕踱,他是第一次在寢宮內施以暴行。兩個執鞭的太監被命令不準打要害,要慢慢折磨她,如是痛暈厥了過去,便潑水澆醒,絕不能讓她好過。
“朕的皇后,你說朕該怎生獎賞你?這般不痛不癢的節目,朕覺得好無趣……”
他邪肆如修羅,笑得陰森恐怖。上官柳瑩卻輕然笑道:“你不如殺了我……”
“朕怎捨得殺你。”
他大手拂上她的臉頰,反覆摩挲:“朕睡了這般久,夢裡就在思索,究竟是誰讓朕出其不意,誰在朕的背後,暗自謀算?”祁燁挑了挑眉,黑眸中笑意不減:“終於,朕想到了你。”
“還想到了桑破……”
祁燁在暈厥的過程中,仿似做了一個如膠似漆的夢。夢混沌不清,然而這夢愈做的久,意識便愈清楚。於是他便暗自思索,這零散線索的種種。為什麼自己暈了,自己被誰害了?他其實懷疑上官柳瑩很久了,只是因為桑破的回稟,把矛頭都指向洛羽晴,自己才被矇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