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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伯英要上齊北的車,胡漢良搶先一步攔住他:“我坐巡座的車。”
回去的路上,胡漢良坐前座,似乎幹了件值得自豪的事情,臉蛋大而鼓,從後面都能看見腮幫子的橫肉在快樂地抖動。齊北問:“你殺了兩個共產黨?”
胡漢良知道瞞不住,乾脆直說,樂呵呵轉過頭來:“他們不是共產黨。”
“我知道他們不是共產黨。”
“開飯館的,媽了巴子,和我朋友有過節,抓來給點顏色看看。”
“草菅人命,如果不是你們這種做法,黨調處也不至於臭名昭著。”
“那也沒人怕黨調處了。”胡漢良扭過頭去笑了,難為他能笑得既張狂又謙遜。
“武伯英,剛才一點都不緊張。”齊北冷言,“普通人看到這一幕,會嚇個半死,何況他一個讀書人。只能說明,他不是個普通人。”
胡漢良驚訝地扭回臉來,表情嚴肅:“巡座認為他是共產黨?”
“你有沒有懷疑過?”
“絕對不會,我敢打保票。”
“看來你沒懷疑過。”
胡漢良轉身過去凝思了片刻,臉色陰沉下來:“武伯英從上海回來,就發了癔症,治了幾個月才好,再也不能教書了,就到黨部工作。我暗中查過他,聽西北公學的人說,他確實和去上海之前有了很大變化,很不一樣,都說他弟弟的冤魂,附著在他的身上了。雙生兄弟,一死一活,合二為一。”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潛伏·1936》 第四章(4)
齊北冷笑:“你也相信冤魂這個說法。”
“不相信,如果有,冤魂早把我纏死了。”胡漢良笑笑,“但是我相信,親弟弟死了,而且雙生兄弟,對人是個不小的打擊。”
齊北看著窗外不語。
胡漢良扭頭問:“巡座,你有兄弟嗎?”
齊北搖搖頭,繼續看著窗外。
“我有,我有兩個哥哥。”胡漢良很感慨,“兩個惡霸哥哥,共產黨說他們是惡霸。九年前,被家鄉鬧農運的泥腿子赤衛隊一起槍斃了。所以,我這輩子要和*幹到底。”
齊北還在思索著武伯英:“他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他知道我們把人命不當回事,但是剛才,他的表情裡只有驚訝,卻沒有懼怕。你胡漢良都怕我,他上次和我談話,卻全然不懼。”
齊北來不及進一步拉攏武伯英,西安城就突發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件。左傾的《西北文報》,發表了一篇針對蔣介石消極抗日積極剿共的文章,用了駭人聽聞的題目——《論蔣介石的日本血統》。左傾文章在報紙上也偶有露面,但是一般還算含蓄,只是呼籲和勸諫。但是這篇文章非常露骨,用純屬無稽之談的日本血統來諷刺蔣介石,論證他不抵抗政策的根源。輿論譁然,西安的蔣系軍、警、憲、特非常緊張,緊急查封文報報館,但等西安警察局偵緝隊趕到時,報館已是人去樓空,一經調查,原來報人都被楊虎城派兵抓捕了。不用說,楊虎城明捕暗護,明擺著是張、楊利用輿論在打擦邊球,然後自導自演自己謝幕,向蔣介石叫板。蔣介石豈能不怒,拍著桌子罵娘西皮,於是西安城都顫了三顫。這個大耳光,傷的是蔣介石的顏面,傷的是西安蔣系集團的心肝。
這場失利,使各自為政的西安特務機構臨時團結起來。軍特處、黨調處、憲兵團、公安總隊、交警總隊和保安團的情報頭子,由軍特處特派員張毅召集,在張毅的臨時住所召開一次座談會,商量下一步的共同行動。西安黨調處自然由齊北代表參加,省黨部參加的還有黨部委員兼宣傳部長盧兆麟,二人同車前往張毅的公館。
參加會議的都是齊北貌合神離的老相識,自從共產黨中央轉移到陝北,這些人從四面八方滲進西安,見縫插針,利用公開機關,掩護秘密組織,在已經被張學良、楊虎城、邵力子控制的西安扎了營盤。
寒暄已畢,張毅先講話,情緒有些激動:“我們過去在防共問題上,都是各幹各的,互相牽制,鬧摩擦,我們的力量不是分散了,就是抵消了。而共產黨與我們剛剛相反,它是以整個力量來對付我們的,我們這樣下去,前途不堪設想。形勢所趨,把黨政軍各方面力量統一起來以對付共產黨,在今天已經是刻不容緩。目前我們必須採取一定方式,統一各方面的行動和步驟,這樣,比我們現在有組織而不能運用組織,有力量而不能合理有效地使用,一定要好得多!”
憲兵團參謀長劉光夫,自覺在西安特務力量中的排位,僅次於軍特處,介面講了一個別出心裁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