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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臨安大橋兩面都是山路,出發時把後面的汽車一起運走,半路改道也不怕!”文崢說話的時候有些喘,面部面板因為毛細血管擴張變得潮紅,不過精神頭卻極好,顯然對桐安鐵路線滿意極了。
郭海得知他為了檢視鐵軌竟然連續奔跑了十個小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反倒是蘇挽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她早就看出文崢是個執著堅毅的人,確立目標就一定會做到最好,如同這次護送珍珠的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文崢同七隊長達成協議,剩下要做的就是清點物資。
蘇挽看著那半面牆的食物有些後悔,但是轉念一想,東西拿出來是為了讓文崢他們過得舒服些,既然送出去手,別人怎麼用就不歸她管了。
清點出來的物資數量龐大,讓一直端著撐場面的七隊長都忍不住肉疼。早知道一棟政府大樓能搜刮出這麼多物資,他何必等到今天和別人分一杯羹。
浩浩蕩蕩地車隊從政府大樓駛出,前兩輛裝滿物資的卡車麵包由文崢掌控,後四輛載人汽車由護衛隊接手,作為此次交易的附加收穫。
一行人碾壓著遊蕩喪屍的屍體,穿過半個小鎮進入了桐安火車站。
“將外門落下!”
車隊駛入進站口,鏽跡斑斑的鐵門迅速被拉回原位,緊接著又有十幾名抬著厚重木板的男人將木塊一絲不差地沿著鐵門的紋路嵌合加固,接近四米高的院牆再加上半米厚的大門,除非體型龐大的喪屍動物來襲,否則一般喪屍無法衝破。
“院子裡都是老弱病殘,不小心不行啊。”見蘇挽一行人打量著周圍環境,七隊長藉機大吐苦水,“桐安老站作為末端車站廢棄多年,住宿條件也不好,男女老少全擠在貨運倉庫裡,夏天悶的冒油,冬天冷的發抖,慘啊。”
“起碼你們還活著不是嗎。”蘇挽殘忍地笑笑,轉身朝遠處的站臺走去。喪屍病毒爆發將近一年,這時候還能活著的人哪個簡單,連一直被她寵在心裡的方文如今都學會了看人臉色,老人?孩子?末世還有這兩種單純屬性嗎。
七隊長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沒憋死,郭海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在意,為說話得罪人這事兒我沒少批評她,可惜姑娘心眼太直,總也改不了。”
郭海的勸解讓七隊長的臉色更差了,他幾次想發火,但是想到還未到手的物資都忍了下來。一路逃回故鄉,他手上也沾過人血,雖說多半是為了自保,可殺過人的心,總有股邪火盤踞在裡面,隨時隨地冒出來作怪。
在隊員的躥騰下,昨晚他熬了一宿,慎重考慮過殺人劫貨的可行性。直到今早看見那些物資,七隊長眼紅了,也徹底清醒了。五個人,兩弱一小再加一個殘疾都能保住這麼多物資,就靠他手下的那些人,要腦子沒腦子要實力沒實力,憑什麼和人家耍花腔,別說人家只是借道,哪怕這夥人現在反悔要佔了桐安鎮讓他下臺,他都不敢多說一句。
所以對於對方几次三番的惡意嘲諷,他只能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那些珍貴的物資上,因為他沒有對抗的資本。
蘇挽來到鐵軌邊上的時候,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師傅正在檢修蒸汽機車。老人穿著樸素,面色也不好,手裡握著扳手,費力地彎腰下到鐵道,在車輪底座敲打著。
蘇挽站了很久也沒分得老人一絲關注,忍不住開口問道:“老師傅,你會開火車嗎?”
老人這才伸出腦袋,衝蘇挽叫道:“開火車?我從參加工作就沒離開過鐵路,你說我會不會開火車!”
老人的嗓門很大,還有些咄咄逼人,蘇挽卻沒生氣,她在書上看過,老技術工人,尤其是在嘈雜環境作業的工種,聽力都會受到損害,就像眼前這位,很可能是因為他自己聽著費事才會大呼小叫。
“這是我們場站的餘師傅。”七隊長見人都圍過來了,趕忙介紹道:“餘師傅可是老資歷,當年桐安第一輛紅頭火車就是他開出去的,多少年了,哪怕桐安站最後廢棄了,他也沒捨得離開,一直留在站裡替鎮政府看守貨運倉庫,明天就由余師傅送你們去樟城。”
“餘師傅,麻煩你了。”蘇挽因為父母的原因,對於老一輩技術工人還是存有敬意的,哪怕他們脾氣古怪些也不會在意。
“不麻煩,”餘師傅依舊大嗓門,話語中帶著老一輩特有的樸實,“世道亂了,臨死前能再摸摸老夥伴,我也知足了。”
珍珠和方文都沒見過淘汰的舊式蒸汽機車,兩個人嬉笑著鑽進車廂來回跑了一圈,在座位上連連打滾,又探出視窗衝著外面直揮手,連髒兮兮的鍋爐室都進去探索一番。蘇挽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