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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物!從我們夫妻倆和你同路那天起,我就看到了你眼底毫不掩飾的厭惡,你以為我願意像一條癩皮狗一樣,為了一點食物仰人鼻息地活著?我不願意!可我沒辦法,所以我只能假裝看不見,假裝不知道!”
說話間,他又推了呆愣愣的田艾珺一把,低聲笑道:“日子久了,見小艾和你交好,我心裡還暗自欣慰,往常的隱忍終於沒有白費,哪知道就在我以為一切都會變得越來越好的時候,卻再次被你當頭一棒打翻在地!現在好了,我們都要死了,你滿意了?”
“說完了?”蘇挽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倪松眼裡是這麼不堪,就連往日的扶持對他來說都是那麼面目可憎,代表著同情、施捨和侮辱。既然怎麼做都沒人領情,她也不必再裝好人。
“我沒說完!反正天亮以後就要死了,我一定要把往日憋在心裡的話說個痛快!”倪松揮著胳膊掃掉桌子上的陶罐,踩著滿地碎片聲嘶力竭地喊道:“蘇挽啊蘇挽,你知道我最厭惡你什麼,明明無情無義,卻偏要裝出一副有情有義的嘴臉,讓人看得噁心!”
“倪松,既然兩看相厭,你為什麼還非要留在我身邊?當初是誰說,要麼殺了你,要麼帶著你?你自己選了這條路,現在反而怪我不阻止?”
蘇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等他發洩完心底的怨恨才冷冷說道:“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送你最後一句話,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的人,永遠沒有幸福的資格。但願來世為人,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蘇挽,你別走!”田艾珺死死拖住她的手,不顧腳下那些傷人的陶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你救救我吧,我錯了,我不該為了能留在部落讓倪松去族人那裡揭發你,可我當時沒想著要你死啊,我沒有你的好運氣,我只是想著能在末世找個地方活下來!”
田艾珺嚎啕大哭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你不是最喜歡孩子嗎,看在文文的份上,你幫我和部落人求求情吧!”
“你懷孕了?”蘇挽垂著眼,輕輕問道。
“是啊!”田艾珺如同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護著小腹說道:“差不多該有兩個月大了!你可憐可憐他吧,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媽媽!”
“田艾珺,你真的懷孕了?”蘇挽忽然就笑開了,“碰巧,我這有一根驗孕棒,如果你能證明自己懷孕,我立刻去幫你求情,你敢當著我的面驗嗎?”
田艾珺聽她說要驗孕,略微縮瑟道:“蘇挽,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驗孕棒,別開玩笑了,更何況懷孕這種事哪能作假,肚子大了,早晚會露餡的。”
“肚子大了是藏不住,可是隻要逃過這一劫,以後有的是去處可以安排這個‘孩子’,對不對?”蘇挽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頭,失望地說道:“田艾珺,到了這一步,你們還要合夥欺騙我,有意思嗎?”
蘇挽不顧田艾珺的撕扯,使勁推開她反手拉開房門,“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來見你這一面,如今看來,我來對了。田艾珺,謝謝你,把我心裡最後那點念想都打散了。臨走之前,我把文崢說過的一句話轉送給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是好是壞,與人無尤。’”
“蘇挽!”
在蘇挽即將邁出石屋的那一刻,呂萌支起身子幽幽地說道:“告訴郭海,將來有機會回到村裡,記得幫我點一盞長明燈照亮回去的路,我不想永遠留在這。”
呂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靜,神態自然,連一絲波動起伏都沒有。
說來奇怪,當她知道自己要被當做祭品殺死的時候,心裡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反而覺得很寧靜,有一種終於解脫了的感覺。
其實從在出逃路上害了第一個村民開始呂萌就清楚的意識到,像她這種滿手血腥的罪人,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果然,報應來得又急又快,先是孩子,再是她自己。
走到今天,她累了也倦了,不想再繼續走下去了,只想把欠別人的都還回去,安安心心地上路。黃泉路短,她加把勁兒,也許還能趕上和未出世的孩子見一面。
今晚的月亮好像特別圓,瑟瑟晚風穿堂而過,眨眼間就將呂萌的聲音吹散了。
蘇挽只在門檻處微微停了下便快步走了出去,留下一道蕭瑟的背影。
第二天,部落祭祀的鼓點響起的時候,蘇挽正抱著方文,縮在地牢裡玩五子棋。
一大一小腦袋對著腦袋,在畫滿格子的筆記本上廝殺。
隨著鼓點的聲音漸漸高漲,部落人的歡呼聲響徹峽谷的時候,蘇挽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