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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方文在沙漠裡大病一場,文崢待他便不像往常那樣板著冷麵孔,總是不自覺的想多寵寵孩子,一概要求只要不過分的全都竭力達到。
珍珠在一旁看見他二人父子相親,也跟著觸景生情黯然心酸道:“阿爹這時候該睡了吧,不知道有沒有夢見我。”
“我們華夏有句老話,兒行千里母擔憂,換做父親也是一樣。珍珠阿爹,一定也在想念珍珠呢。”蘇挽拉住珍珠冰涼的手,將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她。
蘇挽和她都是早年離家的孩子,自然能夠對珍珠的憂傷感同身受。不過相比起來,珍珠卻是幸運的多,最起碼他們幾個人對珍珠都是真心誠意的照顧。
為了甩掉身後的尾巴,文崢四人連夜趕路,直到天亮才停在一處廢棄的窩棚裡休息。
蘇挽在荒地挖坑生火的時候,連號稱靈巧的郭海都累癱了。
“難怪人家都說女人能頂半邊天,你們倆可真能走!”郭海扔下鐵鍬,搓了搓掌心磨起的水泡,“我半路幾次想喊休息,見你們倆個女的都沒喊累,我愣是沒好意思張嘴。”
“這點路程和沙漠裡沒法比,”蘇挽把不鏽鋼飯盒架在火上燒了一瓶開水,“等你腿長好了,自然就不怕走路了。”
食物有限,在不能確保物資供應的情況下,五個人只是簡單用熱水就著餅乾吃了頓早飯,繞過梯田再走不足百里,隔
☆、68純淨之血
桐安作為偏遠小鎮;因著經濟落後人口稀少,在旅遊指南上也只是寥寥幾筆帶過;並沒有多做描述,外來人進鎮只能自行摸索前進。
爬過一個些微隆起的土坡;零星分佈在荒地上的古老村屋逐漸出現在五人視線中。
小鎮裡大多是封閉的平房和兩層高的小閣樓;偶爾看見一棟三層以上的建築,九成九是政府機構。沒有大城市的繁華,道路兩側俱是土黃色的斑駁牆面,甚至連一面色彩豔麗的廣告牌都沒有;入目所及之地到處都是死氣沉沉。
“一三年了,我竟然還能看見供銷儲蓄部!”郭海拄著鐵鍬,詫異地瞪著眼前的墨綠招牌;“我爺爺那輩兒才在這地兒存錢!”
“桐安可以說是華夏最古老封閉的鄉鎮之一,沒有招商引資的價值,土地也不出產,年輕人都走出去了,據說整個鎮子留下的居民只有五十歲以上的老人。”
蘇挽瞅著遊蕩在遠處的可疑物體,認命地把太刀抽出來。可惜喪屍不分老幼一樣有戰鬥力,要不光憑著小鎮的人數,他們還算有部分優勢。
刀刃在乾澀的土地上劃出一道痕跡,隨著五人的慢慢深入,鮮活的肉。體氣息讓徘徊在暗處的僵硬軀體如同注入生命力般重新興奮起來。
“嗬嗬——”
久違的低吼聲疊加著漫延在街道的每一個角落。
見文崢和蘇挽同時進入戒備狀態,郭海心急之下,試探著將腳跟作為著力點,剛一落地,一股劇痛登時沿著筋絡竄上尾椎,“操!”
“郭海,你幹什麼!”文崢見著他的舉動,非但沒有同情,反而呵斥道:“這種時候,你還想傷上加傷拖累我們嗎!”
“喊什麼!我他媽不也是怕你們不夠用嗎!”郭海疼得要命,自然沒有好口氣。
“小看人。”蘇挽看不慣他死鴨子嘴硬,摸了一把子彈給他,“腿不好使,手沒廢吧,珍珠和文文就交給你了。”光她和文崢兩個,防的再嚴也有不趁手的時候,留著郭海撿漏也不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打頭陣的活屍晃盪到了五人面前。
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斑白的頭髮稻草一樣支楞在腦袋上,鼻樑兩側粘著兩顆墨魚似地鼓眼泡,口腔裡的褐色液體因為面部肌肉失調,順著歪斜的嘴角滴落在肩頭。她的內臟已經不見了,只剩半截腸子還掛在小腹,感染的時候好像還在做著活計,慣性地揮舞著手裡的剪子往前撲。
時隔多日,又一次近距離的聞到那股屍臭味,蘇挽說不出是慶幸還是惋惜,只能麻木地按照記憶裡的動作,抬手將刀刃送進喪屍的下頜骨。
蘇挽殺活屍的時候文崢只是站在旁邊看著,甚至還故意往後退了一步,將其餘幾個喪屍都留給她一人面對。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沒有錯過郭海眼裡的驚疑目光,卻還是這麼做了。他必須讓蘇挽習慣獨自面對喪屍,不能因為身邊的戰友而放鬆警惕。
“阿爹心心念念地美好世界,怎麼會是這樣?”珍珠著了魔,呆滯地望著揮刀拼殺的蘇挽和後加入戰局的文崢,她不相信阿爹狠心將自己送出部落,只是為了來到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