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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
估計一家三口都是抱著這個態度,所以被他們一頓都給吃完了。
慕貞這邊吃過飯了,也就沒有再上山去了。早上和宋氏那麼一鬧,出門槓上了不好。
這兩天是鋤苞穀草的時候,上房一天除了吃飯的時候,基本上都在坡上忙著。不用去幫忙燒火做飯了,慕貞更是輕鬆了不少。
何老三在屋裡編著家用,慕貞則拿著花樣子繡著。小包子本來是讓他去院子裡找小孩子玩的,誰知他硬是要粘著慕貞,慕貞便教他了幾句三字經。
現在一家三口都睡在一張床上,何老三閒的時候,把以前的那兩張床拼成了一張。慕貞把被子又重新縫了一下,一家人睡著倒是綽綽有餘。
何老三的手有手套護著,每晚睡覺前,慕貞又讓他用熱水泡了一邊,在小心的把老繭剝了一些,現在到沒有以前那麼糙人了。
這個時代沒有手機電視這些東西,天一黑就上床睡覺了。這個時候的天氣,還是黑的早亮的晚,每晚小兩口都是要說一會兒話了才睡的。
何老三抹著黑,把橫亙在他和慕貞之間的兒子移到了裡邊,自己則摟著媳婦兒。從那熟練的動作來看,這樣的事是經常做了。
對於何老三這樣的舉動,慕貞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那次她被田地他們給推著扭了腳筋之後,他每晚都會等兒子睡著了,就把兒子移到裡面。
儘管慕貞抗議了好幾次,怕小包子一個人在裡面睡會踢被子,但何老三卻信誓旦旦的說小包子是男子漢,不能這麼嬌慣。
而在小包子一次也沒有著涼的情況下,慕貞也懶得堅持了,反正堅持了也沒有用。
習慣的窩在了何老三的懷裡,慕貞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給乾爹他們送飯時,在路邊遇到了一種奇怪的草。
“相公,我今兒早上在路上看到了一種草,長得好奇怪。”
何老三一隻手讓慕貞枕著,另一隻手摸著慕貞的頭髮,“什麼草?咋奇怪了。”
“我不曉得叫啥名字,但是路邊上長了好多。一叢一叢的,長得細長細長的,而且每一片葉子上都長得有一個印子,就像是叫哪個用指甲殼子掐了似的。”
聽媳婦這麼一說,何老三就曉得慕貞說的是那種草了。
這種草叫節疤草,確實長得奇怪;不論大小,上面都一個印記,說起來,這種草在平窯村還有一個說法呢。
那個時候大概是在戰亂年代吧,有兩個同鄉,張三和李四一起去參軍,軍隊裡每個月都會有一兩銀子的補貼。
張三為人厚重老實,想著家裡還有妻兒寡母,這天天打仗,也不曉得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去,於是就像給屋裡的人謀個後路。
軍隊每次發的銀子,他都不拿,全部都存在頭頭那兒,“要是我哪一天不小心死了,您發撫卹金的時候,接把這些軍餉一起給我媳婦兒和老孃吧。”
而李四則是一個喜歡偷奸耍滑,貪生怕死的人。想的事情則是和張三相反,反正也不曉得到時候活不活的下去,該吃吃,該喝喝,手裡是一分錢也沒存到。
兩年過去了,戰爭終於停了,這兩人也都活下來了。張三從頭頭兒那兒領了二十幾兩銀子帶回家,李四確連個銅子兒也沒有。
看到張三那滿面春光,自己卻一文錢也沒有,李四自然是心裡不平衡,“三哥,你看咱倆死裡逃生這麼多回,也是過命的交情了。這出去混了一兩年,一官半職沒有不說,連個子兒也沒得,多讓人笑話。你看,要不你把你的銀子借兄弟我一點,等我回去某個什麼活路了,再還給你。”
雖說兩人是同鄉,但李四那有了一文想花兩文的性子,張三是勸了一遍又一遍,奈何就是不聽。自己手裡的錢,是自己用命換來的給老孃和媳婦的,咋能借給他?
李四遭到了拒絕,心裡雖然不痛快,臉上卻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張三的家比李四要遠點兒,李四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就強留張三在家裡休息。張三想著馬上就回去了,也不差這幾個時辰,再說一個人走路上,說不定會遇到豺狼,就答應了。
李四的媳婦在家裡苦等這麼久,卻沒看到一個銀子,半夜的時候,兩口子不由的吵了起來,李四被吵的不耐煩了,突然想起張三身上還有不少銀子,就對媳婦說:“我身上是沒有銀子,但是張三手裡有不少,要不咋弄來?”
李四的弄,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李四媳婦自然曉得是啥意思,“這不行,他要是在我們屋死了,到時候大老爺找來,我可不蹲大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