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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幻覺了!嗷嗷,就知道那隻淫郎中的藥不是什麼好東西,幻覺居然能延續到這時候!
白雉懨懨的抬起頭,空洞無神的眼看著那隻烤得金黃流油、聞起來噴香撲鼻的兔腿,又慢吞吞的轉過頭來看了看韓陵的那張俊臉,隨後讓所有鐵衛眼珠子滾落一地的,慢悠悠的繼續垂下頭來,不知道是發呆還是裝死。
這種無言的拒絕讓韓陵抿緊了唇線,他看著難得如此頹喪的白雉,問道:「白郎中,你可是覺得為難?」
為難?為難什麼?!
哦哦哦臭小子你居然覺得我家門主大人親自餵你兔腿讓你為難了?
被這一連串變故震撼得神魂離體的眾鐵衛們集體沸騰了!
好一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臭小子!門主大人已經如此紆尊降貴的體貼你了,你居然還膽敢挑三撿四?!活得不耐煩了?!想要全江湖的人佈下天羅地網追殺你是吧?
眾鐵衛們誓殺此獠的怨念彙整合滾滾雷雲,在頭頂上眾集,只不過白郎中一向把他們當路人甲當習慣了,此刻也毫無例外的把人家當作背景,不是很熱衷的道:「為難?不會啊……」
「那為何如此沮喪?」韓陵望著他的鳳眼清澈如水,無波無浪:「在聽了韓某提出的交易之後,你便情緒低落,若不是為難……可否告訴我原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提不起勁兒來……」白雉也覺得奇怪,按理說這樁交易讓他一償夙願,韓陵主動和他翻滾,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明明就肖想了那麼多遍,甚至於不顧生死的多次捻虎鬚,但現在對方好不容易鬆口了,為什麼他反而渾身懶洋洋的,也不像以往那麼有幹勁兒,真是奇怪。
「是不願和韓某做此交易嗎?」
「也不是啦,只是……怎麼說?呃,算了……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白雉非常難得的嘆口氣,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下子像是小兒女般開始對月傷心對花流淚了,他明明就缺那根弦兒,一切以實際利益出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怎麼會搞成這樣?
韓陵點點頭,也不去深究白郎中突然的抽風,道:「你身上傷勢未愈,那處傷口要想長好,少說也要三、四日……等到你身體妥當了,我們再來簽訂契約,可好?」
他說得坦蕩蕩,一向神經大條的白雉倒是覺得說不出的彆扭:「我說韓大門主,你之前不是極度痛恨這種事,現在居然變得這麼主動……你確定你腦袋現在真的正常?」
該不會是那隻蠱最終還是荼毒了韓陵的腦袋,果然是隻不滿足於只擁有身體的貪心蟲,非要把人家原本那麼聰明的腦袋弄成痴呆,這也太過分了吧!
「淫郎中!怎麼說話的?!」
「你居然膽敢這麼對待門主!」
韓陵還沒發飆,旁邊圍觀的鐵衛們集體飆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齜牙咧嘴,摩拳擦掌,抽刀拔劍,就等著自家門主稍微透露出一點動手的意思,就將那隻白目郎中剁成肉泥!
「喝!你們居然還在這裡?!」
那幫不解風情,最喜歡妨礙他人翻滾之路的傢伙們還真是沒眼色,這樣光明正大的偷聽他人隱私,也不怕他家門主大人惱羞成怒,進而殺人滅口!
只是韓陵卻轉頭吩咐道:「韓某與白郎中有事相商,你們暫且退去一邊。」
儘管再怎麼不甘願,鐵衛們也還是會按照韓陵的囑咐辦事,當下不甘不願的行了個禮,頹喪的縮到一邊蹲下數螞蟻去了。
韓陵伸手撫摸著面頰,之前蠱毒發作時,臉上那種焚燒般的痛楚似乎依然殘留,之後毒性解除,所有蔓延而出的花紋也縮回到額心處。
那道天生下來就有的懸針破印,似乎已經成了蠱蟲的巢穴,這樣想著,手指慢慢撫摸到那處紅痕處,昔日簡單的垂印已經蔓延成古樸繁複的花紋,如今已越過眉骨,在眼梢處紮根。
不用照鏡子就能大致揣摩出模樣,他現在這副樣子,怎麼看都是毒入膏盲了吧?
「蠱毒現在並未發作,只是下次發作……想必白郎中會比韓某更加清楚……」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意識蒙朦朧朧的實在記不清楚,但做到一半,蠱毒洩了大半之後所發生的事,他也是記憶猶新,那之後雖說已經清醒,但在那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停下來?儘管白雉被他折磨得悽慘無比,卻也只能繼續下去,頂多只能勉強自己稍微溫柔……
一提到那隻蟲,白雉就禁不住又愛又恨,愛的是它每次發作都折騰得韓大門主不得不和自己滾床單,恨的是這東西每次暴走,到頭來受苦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