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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位置在那擺著,貴族總是要有點貴族的做派。
伺候那些文雅人士是我最煩躁的一項,給上盞茶都能引經據典的貧出二里地去。杜仲蒼朮之流也是一百個不待見這種聚會,聽見風聲都躲得遠遠的,奇的是巴豆對此項無比熱衷。
邵先生素淡衣衫配著修長挺拔的身姿和無上俊美的容貌,到是叫我對所謂的雅士們有了一個新印象。原來上帝也不是總開玩笑的,他老人家也有把容貌和才華一起堆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
那邵先生一定是上帝,不不,菩薩的寵兒。
既然吃穿供奉都是按主子的待遇,禮節上自然不能怠慢。我規規矩矩的給他磕了頭,先生安之若素,一副對這種禮遇習以為常的架勢。看來他本家也不是一般人。
先生話不多,聲音溫潤如玉,簡單問了我幾句幾位少爺們的脾氣性格便不言語了。一個人坐在桂花樹下逍遙自得的看書。
蒼朮還是那張死人臉,我搬出標準的奴才嘴臉殷勤的詢問了一些生活方面的習慣。
先生吃食上可有忌口?喜歡酸啊,甜啊,苦啊還是辣啊?
水果點心可有偏愛的?
鋪蓋用不用再置辦些?
可喜歡什麼擺件?
屋裡要不要這個,要不要那個?
終於這個世外高人被我拉進了現實生活的大泥潭。我也有我的惡趣味,您在那擺姿勢裝神仙,我就偏要把你打回原型。有本事你別吃也別拉。
以前看過一本描寫英國貴族私生活的書,是個大管家寫的,其中有一句叫我印象深刻:沒有一個老爺有能耐在自己的貼身男僕面前扮貴族的。
“你是甘草對吧?”
“是,奴才剛才跟你請安的時候報了名字,以後您的起居就由奴才負責。”
邵先生微微一笑,“奴才們的話我很少聽的進耳,不瞞你說,剛才你說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只不過王爺之前跟我提過他的十二味草藥,其中一個最呱噪煩人,喜歡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當菩薩,和稀泥的一等好手,我記得就叫甘草,是你吧?”
我靠了,什麼叫和稀泥的?我又不蓋房。
“王爺還跟您誇我來著呢?奴才太榮幸了。”
旁邊的蒼朮噴了,把頭扭到一邊。
先生到是沒噴,但也輕聲笑了出來:“有意思。甘草性溫和,能清熱解毒,潤肺止咳,調和諸藥性。果然人如其名。”
我兩眼放光,標準的小人得志狀:“能得先生誇獎,比賞了奴才真金白銀還開心呢。”
別看邵先生文質彬彬的,肚裡花花腸子比學問也不少,當下用手裡的書敲了一下我的頭:“你這是跟我要賞錢呢,銀子我沒有,這本書賞你吧。回去有空就瞧瞧,不懂的來問我。”
邵先生到府裡的第一頓晚飯很重要。據說王爺三邀四請的,他也沒答應那個所謂的接風宴。
我紮在廚房嚴陣以待。
根據套出來的話,先生口味清淡。
王府裡的菜色,就算是炒個油菜也能炒出鮑魚味兒來。我猜這樣的東西端過去是肯定要砸了招牌的,所以眼珠都不錯的盯著廚子炒了個油鹽豆芽,外加一碟鼎湖上素(註釋1),另外兩個撐王府場面的葷菜任由廚子大發神威施展自己的看家絕學。
正等著出菜,二夫人房裡的小丫頭來鬧騰,說是某一道菜鹹了。
這兩年王爺開始冷淡她,如此千嬌百媚的女人就孤零零的在自己小院子裡等著老,曾經擠走三夫人的時候何等威風,結果現在又是這樣的下場,誰都想不到。連我也是。
如果按山藥頻道的探索節目挖掘出的資料來看,其中紫蘇功不可沒。可是我不信。
王爺不是多情的人,他每句話每件事,哪個不是有背後的目的?但是我也不想打破沙鍋,作為一個奴才,跟著一個城府深不可測的主子已經很累了,做好該做的就幾乎使出渾身解數,哪還有心思去探究?
做奴才的哪個不勢利眼,廚子這種不在一線血戰的職務反而對這種事更在行,也更有心氣兒去攪和。對二夫人的小丫頭自然擺出了不屑的架勢,小丫頭的嘴皮子也必然是利索,一來二去直接演變成紅樓夢裡司棋大鬧後廚的橋段。
就在這個時候,巴豆仰著鼻孔出現了。
我躲到一邊偷笑。邵先生知道十二草藥,難道沒聽王爺提過這第十三位史上最牛奴才嗎?
勾心鬥角,欺上瞞下,邀功爭寵,心狠手辣這些詞彙被巴豆在這兩年演繹的精彩絕倫,但是他欺上的時候是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