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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雲霏並沒有笑。
按下艦的順位次序,聶雲霏排在他們這個四人組中的第一個。
耳聽得後面的司文君笑語晏晏,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似的,狠狠地紮在她的心口。
那種無法形容的刺疼,直讓聶雲霏墮入了無盡的深淵。
原來嘴上說的什麼願意分享,等到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依舊是無法忍受的錐心之苦。
“我這是叫失戀了嗎?”
“如果人家過上了二人世界,我該當如何自處?”
“還有機會去當那個見不得光的偏室嗎?”
“和吳陌、和司司姐,還能回到從前嗎?”
這當口聶雲霏甚至覺得,世上若是沒有男歡女愛這種事,大傢伙互為男閨蜜女閨蜜,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世界啊。
只是吳陌這種男閨蜜,如果沒有點花花腸子,連聶雲霏自己也不信。
司文君不喜,可以當街發飆,聶雲霏卻沒有那等魄力,或者說,沒有那種能力、那種資格來掀桌子。
她只能嚥著酸澀的苦果、強忍著內心的煎熬、灰溜溜地耷拉著肩膀、不聲不響地隨著人流,機械地邁著腳步。
贏了一個星球,卻輸了一個人,毫無疑問,這正是聶雲霏的至暗時刻。
涉世不深的少女們,對戀愛的感覺很是敏感,常常只看見了一斑,便以為自己窺的就是全貌。
於是司文君以為自己穩了。
於是聶雲霏以為自己完了。
上天固有好生之德。
失魂落魄間,聶雲霏的後腿一緊,卻是庫魯掛在了她的小腿之上。
作為一個獨立的乘員,庫魯也得排在佇列之中,不過這並不妨礙它投機取巧。
現在我抱著你的小腿。。。
將來你可以來抱我的大腿。。。
聶雲霏的腦中‘轟’地一下豁然開朗,差一點喜極而泣,
“怎麼忘了這個寶貝!”
她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吳陌在司文君面前的諂媚,只能是一時而已。
待得吳陌的翅膀硬了,那便是一飛沖天的人物,即使是司文君這等強人,能不能跟得上去吃屁,也是一個未知數。
聶雲霏彎腰揉了揉庫魯的腦門,隱隱有了血脈相連的感覺,腦子裡不禁勾勒出了一個模糊的念想,暗自慶幸道,
“得虧拿住了庫魯!”
庫魯之於司文君,寡人有疾矣。
庫魯之於吳陌,不可或缺矣。
“且看你起高樓、切看你宴賓客、哼!”
不得不說,聶雲霏雖然只是一個平民家的孩子,但是極有教養、正直而富有同情心,為人溫婉如玉,否則她也不會被整個試煉小隊所接納,當然算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但是好人偶露的惡毒,其實並不比壞人差得到哪裡去。
譬如餘德佑也是一個敦厚的好人,然而受了神恩沐浴這個天大的好處,對吳陌的感官,也不過是僅僅略略減輕了些許的惡感,或者從不共戴天之仇,大概變成了切齒之恨而已。
而純潔的少男吳陌,被一個接著一個的科技文明的大坑小坑迷得顛三倒四,根本無暇他顧,並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小小的乘員艙裡,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他又有了新的煩惱。
就算在美濟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之時,吳陌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失意。
他感覺自己在乘員艙乘員的這個群體裡,完全就是個異類。
人類的認同感,是一個很微妙的心理活動。
簡單的舉個例子,比如不同的校服、不同的工裝、不同的軍服,僅僅依靠視覺帶來的心理認同,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人劃分成不同的群體。
轉學的孩子們,是最有發言權的。
人生地不熟倒是其次,關鍵是新校服尚未到手,混跡於校園之中,自己都能覺得自己的另類。那鄙視的、詫異的、懷疑的各種目光,如芒在背,刺得人只想打個洞鑽進地裡去。
更加略微複雜強烈一點的,便是吳奎元那種平民,摻雜在靈者之間,明明白白地散發出老鼠屎一樣的光芒。那是老天爺都要嫌棄的樣子,絕對的狗不理土鱉。
從美濟一路行來,無論在心理上還是在視覺上,吳陌並沒有覺得自己和試煉精英們有什麼不同,甚至還具有天然的優勢視角。
怎麼著,你是靈者,小爺也是啊!小爺還有靈識,你有沒?
然而一樁微不足道的小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