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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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像是無窮無盡不可企及又好像近在咫尺密不透風。
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我乾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弓著身抓緊胸前的衣服,可還是沒能將這種糟糕的窒息感減輕分毫。
走廊上安靜得連一點聲音也聽不見,明晃晃的白色燈光照在身上沒有一點溫度。我緊緊握住自己指尖,企圖用掌心還殘留著的那點餘溫給冰冷的手指取暖,卻沒能成功。
手術室的紅燈還沒熄滅。我再次抬頭看過去,眼睛眨了又眨,可它還是不見絲毫變化,倒是隔壁的走廊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我愣了一下,這才循聲望去,就看到那個穿著黑西裝的銀髮男人鐵青著臉衝這邊大步走近。他身上的焦灼和森然氣息就算隔了半條走廊的距離仍舊清晰地傳達了過來。
我沒有力氣站起身,只好稍微端正了一下坐姿,用盡全部力氣向他點了點頭:“你來了,獄寺君。”
青年看了我一眼,在長椅邊站定,皺著眉沒說話。
我繼續道:“綱吉君還在進行手術,不過醫生剛才出來說過沒有大礙,只是傷口比較深處理起來要花點時間。庫洛姆已經送進了病房,大概是因為之前戰鬥中消耗了太多精力,目前還處於昏迷狀態,身上倒是沒有很嚴重的外傷,只需要靜養就可以了。”
這一大段話說出來竟絲毫不顯得吃力,而且還挺有條理邏輯也清楚,就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獄寺終於將視線從手術室門口移回來,垂頭盯了我幾秒,突然笑了聲:“你倒是很冷靜。”眉頭卻始終不曾舒展。
我努力扯了下嘴角,終究沒能笑出來:“那還真是抱歉啊,我就是這種個性。”
處境越是糟糕,腦袋越是能夠冷靜下來。
可即使這樣,貫穿了胸口的黑洞仍舊無法被填上,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它一點點擴大,束手無策。
獄寺隼人略一挑眉,轉身往長椅旁的牆面上一靠,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又沉默下來,潮水般的無措又開始侵襲。
我緊緊抓住衣角,視線一刻也不敢離開手術室大門。旁邊有極淡極淡的菸草味滲入鼻腔,拜此所賜,腦子倒是不再像之前那樣空白。
我忍不住想到下午綱吉倒下的瞬間,想到他躺在醫療部隊匆匆準備好的擔架上時跟他身上蓋著的薄被一樣蒼白的臉色。
那時他對我說了什麼呢,他是想要說“我回來了”嗎?還是有什麼更重要的話呢?
掌心又開始冒冷汗,就在這時眼前忽然一晃,手術室頂上的紅燈悄然熄滅,大門“砰”一聲被開啟。
我幾乎在同時跳起來,整個人好像觸電一樣,雙手顫抖得更加厲害。也許是因為動靜太大,旁邊的獄寺隼人不滿地瞥了我一眼,這才將視線移到手術室門口。
幾個護士正推著擔架車高舉著輸液瓶從裡面走出來,沉默而迅速地穿過我們面前的長廊。青年熟睡的臉龐露在白色的被子外面,看起來似乎稍微有了點血色,表情也很平靜。他棕色的頭髮軟軟搭在枕頭上,終於為這片充斥著白色的光景添上了其他的色彩。
我鬆了口氣,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獄寺在我前面走過,迎上剛出手術室的主治醫生。我怔怔看著他們交談結束,直到獄寺再一次走回面前才有了點反應:“醫生……怎麼說?”
“麻醉劑的藥效還沒過,不過要去看看也沒問題。”青年居高臨下地望著我,臉上有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但終究什麼也沒說。
我知道我很沒用,被嘲笑也是理所應當的。
“獄寺君難道不擔心嗎?”
獄寺隼人眼眸微暗,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速度之快差點讓我以為他那一瞬間的惱怒只是錯覺:“呵,十代目怎麼可能被這種事情打倒。”
是啊,這種事情對於沢田綱吉,甚至對於他們這些黑手黨而言,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他們不就是在槍林彈雨中成長起來的嗎?每一次的教訓、失誤,都由血和淚組成,受傷不過是家常便飯。
……但是,在成為黑手黨之前,他們都是最普通的少年不是嗎?
是和現實中的我一樣的,普通人。
我深吸了口氣,抬頭對獄寺道:“綱吉君的病房在哪裡?”
“左轉倒數第二間。”他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自己卻轉向另一個方向,“我先去髑髏那邊看看。”說完,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轉角處。
我按照他說的找到綱吉的病房,進門時剛好遇上做完檢查準備離開的護士小姐。對方衝我笑笑,囑咐了幾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