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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討論聲因為這事不斷。
“前方就是藏州的地界了。”陳豪忽然輕聲道。這本來應該隱沒在眾人激烈嘈雜聲中的輕聲卻硬生生的讓所有的聲音愕然而止。眾人的臉色變得萬分凝重。眾人更是不自覺地握緊腰的配刀。
空氣中凝重的氣氛令方豔終於還是抬起首帶著疑惑與無聲詢問,望向陳豪。
陳豪重重一嘆,道:“藏州里有瘟疫。本來這瘟疫只發生在藏州里的一個小府裡。朝廷在那裡人得病達到了兩千人時,也決定派兵將那個小府給清理乾淨。”
“清理乾淨”一詞令她臉色一白。她知道這所謂的“清理乾淨”就是屠殺。不管有病沒病,都給殺了。這樣的方法雖然殘忍,卻是在這個醫療條件落後的年代最有效的遏止瘟疫蔓延的方法。
只是相比起時人的理所當然與冷漠,方絕對於這種極端野蠻的方法也是覺得寒心的,不能接受的。
“奈何那一日,天將大雪,將那條本來天然隔絕的小府的河流凍結。那些疫病趁機四散而逃。雖然,當時軍隊已經盡力清理了,但是還是有不少人逃掉。因此,現在的藏州全城戒嚴。如果不是藏州是通往巖城的必經之路,我等也不會來到這裡的。”陳豪耐著性子給方豔解釋。這解釋中帶著絲絲歉意。
因為當初陳豪知道了方豔是個郎中後,竭力邀請她同行,卻隱瞞了他們商隊要途徑藏州這個瘟疫之地的事情。
“如果方大夫不想通行,想改道,我等願意再次放下你。”陳豪不顧眾人的眼神示意許諾道。小郎中能一路通行,對於車隊來說是非常有益的事情。他也希望方豔能繼續跟隊下去。但是,畢竟前方就是瘟疫之地。他不能要求別人一起冒險。
望著眾人失望的表情,望著陳豪期盼的目光,她低頭輕聲道:“我要去巖城。”她要去巖城,那個北將傅雲傑傳奇之地。
此言一出,眾人莫不高興歡呼。
“鈴鈴鈴——”隨著鈴鐺聲的響起,車隊再次朝那不遠處的藏州車門走去。
荒涼,死氣,壓抑……正是他們透過守衛兵檢查進入到藏州內後,透過半掀的窗簾看到的一切。
偌大的官道上除了幾輛馬車就早也沒有其他的行人了。
眾人的手都按在自己的配刀上,神情十分凝重。
“救命啊!救命啊!”忽然幾個尖銳的呼救聲從一旁的小巷中傳出。而後,只見一個披頭散髮,面上皆是紅點,手抱一個嬰孩的婦人從巷中衝到了官道。她的身後正追著一個身穿軍服,口鼻都被一條白布蒙起計程車兵。
“嘩嘩譁——”車中眾人的佩刀已經抽出。那刀刃在那透過那給開啟的車門而進的日光下顯得那樣的森冷。
“噠噠噠——”婦人拼命地朝他們的馬車奔來。可能在她的認識中,以為到了馬車就安全,卻不知等待她的卻是五、六把已經抽出的刀刃。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眼看著距離他們的馬車只有十步之距,婦人那長滿紅點的臉上浮現出了開心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並沒有持續幾秒,就僵住了。她緩緩地低首看到那穿喉而過的刀尖。
那樣的血腥場面剎時間震住了車上的方豔。
而後一道帶著懇求的目光望向了車上的他們。只見那本來馬上氣絕而亡的婦人奮力地將懷中的嬰孩朝他們敞開的車門扔去。
“咚——”嬰孩撞擊到馬車上。
“哇——”的一聲,那嬰孩頓時因為撞擊的疼痛放聲大哭。
陳豪的眼中閃爍著冷光,他朝眾人一掃。眾人立刻舉起手中的大刀朝那小的不知道危險是何物的嬰孩出手。
眼見那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光的刀刃就要插入嬰孩那瘦弱的身軀時,一雙細弱的手飛快的一伸,將那嬰孩抱入懷中。
“方大夫,你——”陳豪吃驚地望著那將嬰孩緊緊護在懷中的方豔道。
“你們不能殺這個嬰兒!”她眼帶堅定不容抗拒地回道。
“你可知這孩子是那疫婦的孩子。說不定他也染病了!這孩子留不得!”陳豪苦口婆心地勸道。
“噠噠噠——”那士兵沉重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快將這個孩子給我!”陳豪焦急得不得了。他們要在士兵到來之前,將這個孩子給殺了,扔下車。不然,他們這一車的人都會被列入瘟疫接觸人,而被士兵殺掉。
“這孩子並沒有患瘟疫!”方豔沒有絲毫的妥協道。對於這種連嬰孩都不放過的屠殺行為,她絕對不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