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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每天都會泡一盅。
等粥熬開的時候,謝重陽一直守著她,想起韓知魚一副替喜妹打抱不平的樣子,笑了笑。
喜妹睜開眼,便看到他似無奈又自憐自傷的笑。她抓住他的手,關切道:“小九哥,你怎麼在這裡?我剛才暈倒了,是韓少爺送我回來的?”
謝重陽點了點頭。
劉袁氏打發小夥計送來排骨糯米粥,孟永良拿自己家的大碗倒下來。喜妹沒想到他們兩個都在。孟永良說母親不放心她一個人,讓他來看看明兒一早回去,過兩日母親就回來。謝重陽因為喜妹喜歡吃冷食怕燙,便先放在涼水裡鎮過,等到溫熱不燙的時候給她吃。
“小九哥,你上次幫我描的花樣我現在正織著呢,有個地方不太對勁,幫我改改吧。”喜妹下了地要去織布。
謝重陽原本就是為這個來的,他應喜妹要求,畫一些跟韓家不同的花樣,讓她先試織一下,成功了就換綵線。他也是第一次給人描花樣,上機之後一定要調整過,原本約好五天後織完這匹粗布再換的,沒想到喜妹前天就開始了,所以他今兒來看看,給她修一下圖樣。
他沒想到會碰上韓知魚,更沒料到韓知魚會抱著喜妹回來。喜妹身體一直很好,今天突然暈倒,讓他既擔心又心疼,想她是操勞過度還可能被跋扈的韓少爺故意刁難才會如此。
“喜妹,要是能織出不一樣的布來,就不要去韓家幫工了。”修花樣的時候,他跟喜妹說。
喜妹喜滋滋的,覺得他因為看到韓知魚送自己來吃醋了,趴在桌沿深情款款地看著他,“小九哥,我沒想到會暈倒,韓少爺出於好心才送我回來的。”
謝重陽抬眼,看她一副怕他誤會的樣子,雙眼卻笑眯眯很是歡喜得意,他抬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肅容道:“我已經向他道謝。不過你累得暈倒,不覺得很過分嗎?”頓了頓,他垂下眼繼續描花樣,淡淡道:“成天讓我注意這個那個,難道你這樣我們就不擔心嗎?”
喜妹眉開眼笑,“小九哥,我以後都不會了,染坊是不會再去的,免得劉師傅防我跟防賊一樣。不就是染布嗎?有什麼了不起,我現在已經知道他配染料的比例了,一有空我們就染染試試。只要成功我們就可以開染坊。”
孟永良做好了飯端進來,驚異道:“喜妹,你怎麼學到的?”師傅的本領如果不想傳授,一般人是不可能學到的,就算聰明人去偷師,沒個三五年也不能出徒。
喜妹抿嘴笑道,“這是我的秘密,等成功了再告訴你們。”
雖然謝重陽和孟永良什麼都沒說,喜妹還是感覺到不對勁,想了想也知道一定是韓知魚囂張跋扈,說了什麼話傷了謝重陽。第二天她去打掃書房的時候,很誠懇地向韓知魚道了謝。
韓知魚從她進屋的時候就一直坐在書案前,以手支頭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她道謝他則愛搭不理地給個表情,她說要打掃房間讓他迴避他也只哼一聲,待她打掃完要告辭他沉著臉扭頭不睬。
喜妹對他沒了最初的反感討厭,特別是接觸過韓太太,越發覺得他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孩子,反而覺得他有些可憐。
“韓少爺,房間打掃好了,鳥魚的都餵過,我要去染坊幫忙了。”
韓知魚轉首,視線對準了她的雙目,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和氣地跟他說話呢,一想她不過是要巴結自己告訴她神醫的下落,便又哼了一聲,“你是我僱來的,今兒不去染坊。”
喜妹為難道:“昨天我得罪了劉師傅,今兒得去跟他道歉。”
韓知魚蹭得站起來,“我的人需要跟他道歉嗎?今天你哪裡都不許去,就在這個院子裡。”
喜妹愣了下,她不過是拿錢幹活,不是他家的僕人,什麼時候成他的人了?雖說像小黑小白做韓知魚的下人很幸福,可她沒這樣的自覺,聽他如此說便越發要告辭。
韓家給她的感覺奇怪又不可理喻,韓太太莫名地跟她說那些話,韓知魚大少爺脾氣一天三變,劉師傅防她當賊……她寧願花錢買染料自己摸索了。
喜妹堅持要走,韓知魚不悅地皺著眉頭,“把鳥再喂一遍。”
“已經餵了三遍。”那些胖鳥被養得傻乎乎的,喂就吃,說不得會撐死。
“那就整理屋子。”韓知魚哼了一聲,把書案上擺放整齊的書卷隨手拂在地上。
喜妹氣得眼皮突突跳,“你有沒有一點對別人起碼的尊重?”她終於失去了耐心,摔門而去。
到了染坊,卻發現大家對她突然沒了熱情,甚至滿懷戒備鄙夷,她很是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