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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茶進去時,胤禛和十三正在看地圖。十三看是我,睨了眼仍俯頭凝視著地圖的胤禛,向我暖暖一笑。我瞪了他一眼,把茶輕輕擱在桌上。
胤禛隨手端起茶,抬頭欲對十三說話,看是我,嘴角逸出絲笑,凝視著我,抿了口茶。昨夜之事忽地映入腦海,我臉微燙,避開他的視線,把十三的茶擱在十三面前。
胤禛擱下茶,一面揉著右肩膀,一面道:“說來說去還是銀子,別的事情都可以先擱一下,糧草絕對不能耽擱。”十三點頭說是,看著胤禛的右肩膀道:“臣弟看皇兄今日早朝時就一直在揉肩膀,可是不適?”
我正欲轉身出去,聽到十三的話,忙停了腳步。胤禛不在意地道:“沒什麼。”十三道:“還是命太醫看一下吧!” 胤禛瞟了我一眼道:“不用。”十三看向我,我道:“還是看一下吧!回頭還有很多奏摺要批。早點醫治才不誤事。”說著未等他同意,便快步而出,吩咐外面立著的高無庸去傳太醫。
胤禛叫了聲‘若曦’未及阻止,嘴角帶著幾絲嘲笑微搖了搖頭。我一時不明白他何來嘲弄之意,有些納悶地看著他。他卻已拋開此事,側頭和十三細細說著派何人押運糧草,一路可能的天氣狀況。
因為想聽太醫如何說,所以仍舊立在門旁未動。不大會功夫,太醫匆匆而來。胤禛好笑地瞟了我一眼,吩咐道:“既然來了,就傳吧!”
太醫細細看了一會,躬身回道:“無大礙,貼一張膏藥,緩一緩就好。估摸是皇上夜間睡覺時,姿勢不妥,肩膀長時間壓著未動。”站在一旁留神聆聽的我霎時臉滾燙,昨夜一夜都是枕著他的胳膊睡的。胤禛嘴角噙笑地看著我,淡聲吩咐太醫退下。十三看到我臉色,恍然大悟,神色立即有些尷尬,又帶著一絲笑,忙端起茶,正襟端坐低頭品茶。
我扭身低頭快步而出,“小心!” 胤禛的聲音剛傳入耳朵,我身子已經撞在供著花瓶的木架上,架子晃了幾下,花瓶落地而碎。瓶中的水帶著花大半傾洩在我身上。
胤禛看我神色懊惱,衣服半溼,上面還粘著片片花瓣,撐頭大笑起來。十三忍了會,沒忍住也笑起來。我又羞又惱地看了他們一眼,匆匆向外奔去。卻又和因聽到花瓶落地碎裂聲音正走到門外觀望的高無庸撞在一起。高無庸一驚,忙跪下磕頭,我未加理會,快步而去。身後更是一陣鬨笑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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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雖有戰事,但因一直捷報頻傳,再加上這是胤禛登基後正式慶祝的第一個新年,所以宮內各處喜氣洋洋,準備歡慶雍正二年的來臨。
我緊裹著錦鼠毛斗篷,口裡說著,手裡比劃著教承歡堆雪人。身後有人叫道:“若曦!”,我聽著聲音陌生,忙回頭看去。很多年未曾見過的十福晉身著一襲大紅斗篷立在身後。承歡上前請安,她讓承歡起來,看著我微微一笑道:“真是你!很多年未見過了。”
我呆了一會道:“是呀。你可好?”她點點頭道:“一切都還好。”我對承歡道:“你若不怕冷,就自個玩一會,若冷了,就先回去。姑姑晚一些回去。”承歡點點頭。
我走到十福晉身側,兩人踏雪緩緩而行。她道:“你如今看著越發清淡了。”我道:“其實以前也瘦,不過你多年未見,如今年齡又大,看著憔悴倒是真的。”十福晉搖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七八年未見,剛才在雪地裡乍看見你,竟不敢出聲,覺得你淡地好似會隨著雪化去一樣。美是美,可太清冷了。”我道:“大概和今日披著的斗篷有關,顏色太冷了。”
十福晉看著我的斗篷道:“顏色是太素。越是雪天,才應穿顏色重的。”我默了會問:“十爺在蒙古可好?”十福晉瞟了我一眼道:“你不知道嗎?爺現在在張家口。”我喜問:“真的?那不是可以趕上過個團圓年了。”
十福晉細看我神色,似乎在檢視我是否做假,半晌後淡淡道:“也許吧!”我看她神色隱隱藏著淒涼,心‘咯噔’一下,強斂住心神問:“發生何事了?”
十福晉道:“沒什麼。”我停住腳步,擋在她身前道:“告訴我吧!”十福晉道:“若曦,你既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永遠不要知道了。為什麼一面不願面對現實,一面又不能放下?”我裹了裹斗篷道:“是不是很可笑?”十福晉搖搖頭,牽著我進亭子坐下,垂目凝視了地面半晌後道:“爺前幾日從邊外陀羅廟坐車入張家口,皇上下旨給總兵官許國桂“不可給他一點體面,他下邊人少有不妥,即與百姓買賣有些須口角者,爾可一面鎖拿,一面奏聞,必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