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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來人,再賞他一個豬肩!來人又給樊噲送上一個豬肩。
注意了,這不是烤好的熟豬肉,而是生豬肉。生死當前,樊噲哪管他是熟是生,只見他把盾倒放地上,把生豬肩架在盾上,揮劍砍下一大塊,直接放到嘴邊就大嚼起來。
見過殺豬的,卻從來沒見過如此吃生豬肉的。項羽簡直要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他又問道:好漢,你還能喝嗎?
樊噲豪邁地呵出一口氣,大聲叫道: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喝酒嗎?
樊噲又喝了一罈酒,酒衝胸脯,仿若惡浪當前,他終於忍不住訓話了。樊噲氣壯如山地告訴項羽,之前大家都在楚懷王面前說好,先入關中者,封王。現在沛公第一個破關入秦,什麼東西都不敢動,乖得像一隻綿羊恭候您的光臨,然而我聽說你不但不賞識,竟然還要聽信小人之言擊殺沛公。事業還未成功,就想誅殺功臣,我看這樣做跟暴秦有什麼區別?
有樊噲如此英勇過人,理直氣壯,項羽哪敢還有刁難之心,只見他對樊噲揮揮手,說道:不要多說了,你先坐下吧。
這時,項伯和項莊早已收劍,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稍稍平緩下來。於是大家繼續喝酒吃肉,過了一會兒,劉邦突然站起來對項羽說,我內急,想出去一下。
劉邦這招就叫金蟬脫殼。這就有如我們經常在警匪片看到的鏡頭:幾個警察押著一個犯人要回警察局,想逃獄的犯人,總是千篇一律地對警察說道:警察先生,我要尿尿。警察也不是白混的,就罵犯人道,你遲不尿,早不尿,偏偏要押送的時候尿尿,我可告訴你了,使壞的人我可見多了,千萬別給我用那點鬼伎倆。
犯人不但不聽警察訓,反而理直氣壯地叫道:本來我就是尿急嘛,不然把我憋膀胱破裂,我可告你虐待犯人!
警察也無奈,只好押送犯人上衛生間。然而就在說時遲,那時快的速度中,犯人趁警察放鬆警惕,不是把警察打昏,就是從另外一個秘密通道逃跑。
劉邦是沒辦法打昏項羽這個大警察的,他只能趁機溜走。他走出宴會時,樊噲和張良也緊跟隨後,剛走到一個隱蔽無人地方,樊噲就對劉邦說,我們護著你,沛公請馬上逃跑。
劉邦:如果不辭而別,不太好吧?
樊噲:現在別人是刀板,我們是魚肉,此時不逃,還待何時?
樊噲一語中的,劉邦幡然醒悟,決定逃跑。凡是任何逃跑的人,都是不走熟路,走生路,不走大路,走小路。當初司馬欣逃掉趙高一劫,走的就是生路,這次劉邦走的不但是生路,也是一條小路。
從此條小路逃生,回到霸上大約二十里路,節約將近一半路程。不知誰給劉邦偷來一匹馬,讓他一人得騎,樊噲等四人仗劍步行護其前跑。張良則留下來做善後工作,劉邦和他約好了,大約揣測他們一行人逃回軍中,方可入宴,並且替他把帶來的謝罪之禮呈上。
就在劉邦剛離去之時,坐在帳中的項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派了一個人出去催促。世界太奇妙了,項羽派去的這個人竟然是陳平同志,關於他的故事後面再慢慢表來。此時,項羽又等了半天,他沒看見劉邦回來,卻只見張良和陳平並肩回座,項羽不由奇怪地問張良:“沛公在哪裡呢?(沛公安在?)”
項羽這話問得太可愛了,他的言外之意彷彿就是問張良,請問沛公還在拉嗎?
沛公當然還在拉,不過不是拉屎,而是從小道上拉練回霸上去了。這時,張良不得不告訴項羽說,沛公不勝酒力,害怕將軍責備他,所以先回軍中了。他臨走之前叫我給您送上一雙白壁,以此表示感謝您請他吃早餐,同時給亞父範老先生送玉斗一雙,也以此表示感謝範老為沛公安排的舞劍好節目!
張良說完,從容不迫地把白壁送到項羽面前,項羽接下了。接著,張良又把玉斗送到范增面前,然而,范增爆發了。只見他一手把玉斗甩在地上,揮起長劍砍得稀巴爛,然後又對項羽吼道:
“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我真他媽後悔跟你混了,以後奪取天下將是沛公,我們離做他的俘虜將不遠了!”
范增說完,拂袖而去。項羽像個木頭愣,看著范增離去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
此時,劉邦勝利逃亡,他回到軍中,第一件事就是誅殺曹無傷。 txt小說上傳分享
四、阿房宮和西楚霸王
無賴是無賴者的通行證,劉邦跑了,范增從此吃不香睡不甜。活了七十來歲,范增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年青未必是資本,年老未必不如人,劉邦老練,狡猾得像只老狐狸;項羽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