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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會的對手,它滲出的音樂每天都在發出懇求和挑戰。它說:“來吧,來作惡吧。”就連掃臺階的老奶奶們,在慶祝她們那甜蜜的孤獨時,也要閉上眼睛、仰起腦袋。“沒有人像你那樣幹我。”在遭到跳舞的兄弟倆冷落和愛麗絲·曼弗雷德召集俱樂部聚會之間的一年時間裡,愛麗絲套在多卡絲脖子上的軛磨損著,直至裂開。
除了俱樂部的女會員,很少有人知道喬·特雷斯是在哪兒認識她的。不是在達基商店的糖果櫃檯。他在那裡第一次見到她,而且納悶是不是她買的薄荷糖損壞了她的面板,除了臉蛋,她的膚色到處都很淺,像奶油一樣。喬就是在愛麗絲·曼弗雷德的房子裡、在她的鼻子底下、當著她的面,認識了多卡絲。
他去那裡是給瑪爾芳·愛德華茲的表妹希拉送貨,她說,如果喬在中午之前到克利夫頓小區237號來,他可以把貨,也就是二號栗色染髮劑和雪花膏,送到那兒去,那她就不必等到這個星期六,或者晚上一直走到雷諾克斯來提貨了,當然啦,除非他願意到她工作的地方去……
喬已經決定了等到下星期六,因為不收這一美元三十五美分不至於讓他手頭吃緊。但是,他離開了蘭瑟姆小姐家,站了半個小時看巴德和C·T一邊下跳棋一邊互相咒罵,然後又決定趕緊跟希拉結賬,結束一天的工作了。他的胃裡有點反酸,腳也早覺得疼了。他也不想在送貨或寫訂單的時候被雨困住,那個溫暖的十月的早晨,雨水威脅著所有人。儘管早回家意味著延長了跟沉默寡言的維奧萊特在一起的時間,同時還要忙活水池子下水管的存水拐脖,或者鼓搗他們這半邊樓的晾衣繩滑輪,但星期六的晚餐還是會提前、令人滿意:暮夏的青菜跟上星期天剩下的火腿骨頭煮在一起。喬盼著那頓素一點的、拼拼湊湊的週末餐,而討厭星期天的那頓:一隻烤火腿,完了是又甜又膩的餡餅。維奧萊特發誓說自己過去是有屁股的,她要把屁股長回來的決心可要了他的命。
從前,他到處吹噓她的廚藝。等不及要趕回家去狼吞虎嚥一番。可我們知道,現在他五十歲了,胃口也變了。他仍然喜歡吃糖,硬糖——不是奶糖或者焦糖——酸糖球是他最喜歡的。要是維奧萊特做飯能以湯為主,煮點蔬菜(再就上一點麵包),他就十分滿意了。
他找到237號、爬上樓梯時,想的正是這些。C·T和巴德關於S·S·衣索比亞命運的爭論太妙了,太逗了:他聽的時間肯定比自己以為的要長,因為他趕到那兒的時候早就過了正午了。透過門就能聽到女人的聲音。喬還是按了門鈴。
那個面板很糟糕的薄荷姑娘來開了門。他正向她說明自己是誰、來做什麼,希拉把腦袋伸到門廳裡大喊道:“喲嗬!到底讓我吃了一驚,喬·特雷斯。”他笑了,進了門。他站在那裡微笑著,沒有放下他的樣品箱,直到女主人愛麗絲·曼弗雷德走過來讓他到起居室裡去。
社交活動被他打斷了,她們都非常激動。這是個“城市之女”姊妹會的午餐聚會,計劃為全國黑人商業聯盟做感恩節募捐。能拍板的已經拍了板,只好擱下的也已擱在了一旁,她們便開始了奶油雞丁午餐,為這頓飯愛麗絲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們對自己的工作和彼此相伴感到滿意,甚至很高興,不知道還缺點什麼;後來愛麗絲派多卡絲去開門,這時希拉才想起她對喬說過的話,一聽見男人的聲音就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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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樂 第三章1(7)
她們讓他覺得自己好像那些穿著鞋罩唱歌的男人。那些成群結夥聚集在街角的年輕人,打著領帶,領帶顏色跟上衣口袋裡支出來的手帕一樣。那些小公雞站在那兒,卻不是在等那些雛兒,雛兒們可是在等著——他們吶。在女人們輕佻、讚許的目光下,喬覺得自己笑得很開心,就好像有沙色的鞋罩遮著他的鞋面似的。
她們大笑著,用指尖敲著桌布,大家一齊笑話他、訓斥他、歡喜他。她們告訴他像他這樣的高個子男人給她們的感覺是怎樣的,埋怨他的遲到和傲慢,並且問他,他的箱子裡面除了叫希拉如此激動的東西外還有什麼。她們納悶他怎麼從來不按她們的門鈴,或者爬上四層雙段的樓梯給她們送貨。她們唱出了她們的恭維、她們的凌辱,只有愛麗絲表情收斂,僅限於淡淡一笑,沒有往評論中加入任何見解。
他當然留下來吃了午飯。當然了。不過,他儘量不吃太多東西敗壞自己的食慾,他敢說,暮夏的青菜正在鍋裡為他煮著呢。可是女人們摸著他的頭髮,直盯著他欣賞他那雙兩個顏色的眼睛,命令他:“到這兒來,夥計,給我坐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