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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元寶唄!”
李老蔫一拍大腿,幸災樂禍地說:“哎呀!你不提這事,我還差點給忘了。我正要和你說他哩!他現在癟茄子了,這就叫惡有惡報。二柱一死,二柱媽聽到信兒當時就背過氣去了,醒來以後哭了三天三夜,把眼睛哭瞎了。肖元寶現在天天跟個大傻子似的坐在村口,支書幹不成了,啥也不是了,這一家算是完活嘍!”
李衛國心裡一沉:“爸,你知道二柱是咋死的嗎?”
“這咱上哪知道去,聽說死得挺慘,好像不是叛徒。村裡人都說是他爹壞事幹多了,遭了報應。要我說也是活該,想起你當兵那會的事,我氣就不打一處來。爸沒給你丟人,肖元寶給咱家送來的糧食和錢,我全退回去了。”
李衛國激動地說:“爸,別說了,二柱是為掩護我才犧牲的!”
“啥?!你再說一遍!”
李老蔫、寶貴、常貴全都愣住了。
李衛國又重複了一遍。
屋子裡沉默了,靜得只能聽見外面的風聲。
李衛國:“爸,明天一早,我和你們一起回村裡。我這次回來,一是作報告,二是要把綵鳳接走。我答應二柱給綵鳳看病,她要是願意,我照顧她一輩子。”
李老蔫“呼”地從床上站起來問道:“你說什麼?你要照顧綵鳳一輩子,我沒聽錯吧?”
李衛國肯定地點了點頭。
第三章 傳奇身世(19)
李老蔫說:“真是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肖元寶在你當兵前要挾你和綵鳳定親,肖二柱是不是在掩護你之前又要挾你給綵鳳治病?”
李老蔫已經被李衛國氣糊塗了。
二弟寶貴接過話茬說:“哥,你現在是戰鬥英雄了,大軍官,立了功,上了報紙,進了廣播,找啥樣的媳婦不行。憑你的條件在城裡給俺找一個嫂子也不是多大的事!”
李衛國不語。
“嘿!你早晚得把我氣死!”
李老蔫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兒子的主意,蹲在地上抽上了菸袋,不一會,屋子裡就像著了火一樣,到處都瀰漫著嗆人的旱菸味。
晚秋的拂曉,白霜蒙地,寒氣砭骨,空氣乾冷乾冷。
肖元寶孤零零地坐在村口的石頭上,目光空洞,神色木然,沒有話,沒有淚,就那麼直挺挺地坐著,他的靈魂似乎已經離他而去,只剩下一個軀殼坐在這裡……
戰爭是殘酷無情的,它給任何一個家庭帶來的痛苦都是致命的。
在肖元寶模糊的視野中,一個軍人伸開雙臂向他走了過來,肖元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嘴裡喊著:“二柱,二柱!”
“肖大叔,是我,李富貴。”
肖元寶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眼前的這個軍官真是李富貴,比當兵走的時候又高又壯。肖元寶的眼神裡流露出幾分緊張和恐慌:“你,你要幹什麼?”
“肖大爺,外面這麼冷,我扶您回家吧!我對您和大娘有話要說。”
聞訊趕來的鄉親們把肖元寶家圍得水洩不通,房前屋後站滿了人。人群裡嘀咕著:“這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李富貴這回準是來找肖元寶算賬的。李老蔫當年為了救兒子的命偷生產隊的糧食,肖元寶大冬天的扒光了李老蔫的衣服,吊在樹上往死裡打,富貴娘為了求情,把頭都磕出血了。現在怎麼樣?李老蔫的兒子長大了,當軍官了,來報仇了。”
旁邊有人附和說:“人哪!可不能做虧心事,欺負老實人,早晚要遭報應!”
李衛國看著心驚肉跳的肖元寶夫婦,畢恭畢敬地說:“大叔,大嬸,二柱是為了掩護我才犧牲的,他犧牲前讓我把綵鳳的病治好。我這次回來要把綵鳳帶到部隊去,把她的病治好,如果治不好,我就一輩子養著她!”
李衛國的話震得肖元寶家的土坯房直掉渣。
肖元寶和瞎眼的媳婦驚呆了,看熱鬧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真的嗎?
躲在隔壁的綵鳳哭得像淚人似的,她死死地咬著被子,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這是她一生當中哭得最開心的一次。
當天晚上,肖元寶雙手舉著當年用來抽打李老蔫的鞭子,在眾人的圍觀下,來到了李老蔫家,剛一進屋,便“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左右開弓地扇自己的嘴巴子,泣不成聲地說:“兄弟,我不是人,我是王八犢子,我來給你賠罪了,你拿鞭子抽我吧!我後悔呀!悔得腸子都青了……”
三天後,李衛國領著打扮一新的綵鳳回到了部隊,東奔西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