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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個人是個罪犯,可他也不能代替迪夫被殺害啊,你沒有權力指使他這麼做!”一旁負責驗屍的中年船醫指著地上那具冰冷的屍體大聲控訴。
眼前發生的事情似乎超出一般人能理解的範圍,但是他聽男人的解釋敏感的意識到這一切肯定都和眼前這個男人有著密切的關係。他檢查屍體的時候聽旁人說有個女人親眼看見他殺人,因此,這船醫一開始便認定這個有些邪氣的東方人手腳不乾淨。
聽到男人的話,因為事關人命而不得不出面的艾娜索菲號船長也覺得這個年輕人似乎嫌疑非常大,於是下意識的往前站了一步,看著男人的眼睛問道:“請問您是哪位?是何身份?跟克利福德先生是什麼關係?我這樣問可能會有些失禮,但因為事關重大我請您想清楚後鄭重的回答。”
就料到會有此一問,刑風厲心中樂得對方提問,不等他對此作出答覆,一旁等待他多時終於輪到自己出場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揚聲說道:“威爾弗雷德先生是我的客人,是我請他上船的。”
一身潔白的西裝襯托男人的身段格外修長,銀白色的過肩發幾乎都成了他的標誌——英國王室聖安德魯斯伯爵最小的兒子,社交圈中有名的翩翩貴公子肯特男爵。而他隱藏的另一個身份是世界頂尖的心理醫師,行內人送稱號“銀蝴蝶”,最擅長用那雙異色的眸子施展詭異的催眠術。同時還是刑風厲的知心好友之一。
他的出現立刻引發出一陣議論聲,銀蝴蝶見狀微微一笑,一金一碧的兩色眸子盯住老船長嚴肅的眼,補充說道:“威爾他曾經擔任過克利福德先生的保鏢,卻因為一些誤會被對方辭退了,但他並未因此懷恨在心,因為收到有人要殺害克利福德先生的訊息,他才聯絡我冒著生命危險上船來暗中保護這位先生,而那位在逃人犯因為曾經受過克利福德先生的恩惠是自願做影武者的,他也知道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在上船之前跟他詳細的解釋過,是他硬要跟來的,說要報恩,我們也很為難,雖然答應盡力保護他左右,但實在沒想到……殺手竟會易容成諾瑪小姐來接近他,等意識到不對勁時……卻已經晚了,這麼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死於非命,這種情形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不願意見到的,畢竟……威爾的職業是保護人,沒能盡到力他也很不好受。等到船靠岸時我們會詳細的跟當地警局解釋這一切,而現在,我想請你們不要再讓我的朋友接受這種不友好的盤查了,傑斯船長,可以嗎?”
銀蝴蝶的嗓音非常的柔和,是非常悅耳的男中音,他的一席話顯然讓那緊繃的緊張氣氛得到了有效的緩解。而他高貴的身份也具有很強的感染力,有很多人甚至喃語“原來是肯特男爵的朋友啊,那應該沒錯了。”這樣非理智的“人情”話。
而老船長對男人的話本還有很多質疑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接觸到對方那溫和謙遜的目光時卻發覺腦子有些遲鈍了,反覆回想男人的話,覺得對方說話很有分寸,也很說得通,便不再緊盯那個東方男人。兩個小時後船會臨時靠岸,介時,這件事還是交由警方處理妥當。他只要控制好局面就好了,因此他叫船員們疏散人群。可是就在派人給迪夫鬆綁之際又想到一個問題,轉而回頭去望那走到門口的兩人,輕聲問了句:“肯特先生,容我最後問一個問題,不是盤查,只是本人單純的疑問。”
兩人聽到傑斯船長的話後頓住了腳步,銀蝴蝶轉身看到對方那清醒了的眼,心中雖訝異但沒表現出來,笑臉迎人的回應:“什麼問題,請說。”
“失禮了,請問你們為什麼要綁住克利福德先生呢?既然是要保護他,那就不應該這樣對待他吧。”
對方那懷疑的眼神,似有所暗示的語調讓刑風厲也難得的來了興趣,這位老人還真是不簡單啊,能抗住蝴蝶的意識催眠不說,還不忘繼續先前的提問……
說什麼單純的疑問,是他還在懷疑他們吧。與蝴蝶對視了一眼,他示意他隨意解釋。反正自己手邊該有的證據都有,他不擔心對方看出什麼來。
得到赦令,蝴蝶一笑之後,定定的看著老船長說道:“是這樣的,傑斯船長,我們在登船之前曾告誡克利福德先生有人要對他不利,可是他並不相信我們,所以在船上看到我們的時候以為是我們執意要找他麻煩……不得已,我們才會出此下策,並不是對他有什麼不良企圖,完全是為了保住克利福德先生的性命而做的無奈之舉。”
耐心的解答換來老船長恍然大悟的尷尬,他連連哦了幾聲,之後說了句不好意思才作罷。
待離開那個房間,兩人踱步走到無人的船尾之後,默默注視著隱隱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