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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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四海八荒的生滅,有一天有這樣的大劫,大約就是我的羽化之時。”看了她一陣,眼中浮出笑意道:“不過這種事起碼要再過幾十萬年,你不用現在就擔心得哭出來。”
受這種特製的安息香吸引,房中的螢火蟲越來越多,暗淡的夜色中像是點綴在玄色長袍上的什麼漂亮珠子,東華素來被以燕池悟打頭的各色與他不對付的人物稱做冰塊臉,其實有些道理,並非指他的性格冷漠,而是那張臉上長年難得一點兒笑意,擠對人也是副靜然如水的派頭,可他今夜卻笑了這樣多,雖只是眼中流露些微笑意或是聲音裡含著一些像在哭的痕跡,也讓鳳九感到時而發暈,他方才說什麼,她還是聽得很清楚,不大有底氣地反駁:“我才沒有擔心。”但聽了他的話心底確然鬆了一口氣,看東華似笑非笑地未言語,趕緊轉移話題道:“不過我看你最近手上再起什麼口子呀,怎麼還隨身帶著木芙蓉的花呢?”
東華聞言靜了靜,片刻,道:“你怎麼知道在我手上長起口子?”
鳳九額門上登時冒出一滴冷汗,按理說東華受傷長起口子的事除了他近旁跟侍之人和當年那隻小狐狸,沒有別人曉得,連與九重天關係貼近她的姑姑白淺都未聽聞過,更遑論她,幸而天生兩兮急智,趕緊補救道:“噗,木芙蓉花不是”專治手背崩裂嗎?裝模作樣的探頭去看她手中餓白瓷碗,“這個花泥是你自己做的呀?做得還挺均勻的。”
東華邊勻著碗中剩下的藥膏連連垂眼看她,道:“從前我養了只小狐狸,是它做的。”
鳳九違心地誇著自己轉移東華的注意力:“那這隻小狐狸的爪子還真是巧,做出來的花泥真是好聞。。。。。。。你幹嗎把花泥往我臉上抹?”
帝君半附身在他臉上蹭著花泥悠然胡畫一能,語聲泰然至極:“還剩一點兒,聽說這個有美容養顏的功效,不要浪費。”
鳳九掙扎著一邊躺東華的手,一邊亦從白瓷碗中糊了半掌花泥,報復地撲過去齜牙笑道:“來,有福同享,你也塗一點兒——”順勢將帝君壓在身下,沾了花泥的手剛抹上比均的額頭,卻看見帝君眼中再次出現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幾隻螢火蟲停在帝君的肩頭,還有幾隻停在向前的枕屏上,將屏風中寒鴉荷塘的淒冷景緻點綴出幾分勃勃的生機。鳳九還跪在東華身上,一隻手握住帝君的胳膊壓在錦被中,另一隻手食指掀開他頭上的護額擱在他的眉心,第一次這麼近的看東華的眼睛,這就是世間最尊貴她曾經最為崇拜的神祗。她驀然驚覺此時這個姿勢很要不得,僵了一僵,帝君被她推倒沒有絲毫驚訝,緩聲道:“不是說有福同享嗎?怎麼不塗了?”語聲裡從容的用空著的那隻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要離開的手指放在自己臉上,整套動作中一直坦蕩的凝視著她的眼睛。
鳳九覺得,自己的臉紅了,良久,驚嚇似的從東華的身上爬下來,縮手縮腳地爬到床角處,抖開被子將自己裹住,枕著瓷枕將整個人窩
在角落,佯裝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要睡了,你出去記得幫我帶上門。”聲音卻有些顫抖。
帝君惋惜道:“你不洗一洗手再睡嗎?”
鳳九:“……不用了,明天直接洗被子。”
帝君起身,又在房中站了一會兒,一陣清風拂過,燭火倏然一滅,似有什麼仙法籠罩。鳳九心中有些緊張,感到帝君的氣息挨近,髮絲都觸到她的臉頰,但沒有其他動作,彷彿只是看一看她到底是真困了還是裝睡。
黑暗中腳步漸遠,直至推開房門又替她關嚴實。鳳九鬆了一口氣,轉身來睜開眼睛,瞧見房中還留著幾隻螢火蟲,棲息在桌椅板凳上,明滅得不像方才那麼活躍,似乎也有些犯困。
她覺得今夜的東華有些不同,想起方才心怦怦直跳,她伸出一隻手壓住胸口,突然想到手上方才糊了花膏,垂眼在螢火蟲微弱的光中瞥見雙手白皙,哪裡有什麼花泥的殘餘,應是虧了方才東華臨走時施的仙法。唇角微微彎起來,她自己也沒用察覺,閉眼唸了一會兒《大定清心咒》,方沉然入夢。
寅時末刻,鳳九被誰扯著袖子一陣猛擺,眯縫著眼睛便翻身邊半死不活地朦朧道:“帝君你老人家今夜事不要太多,還要不要人……”最後一個“睡”字淹沒於倚在床頭處小燕炯炯的目光中。
啟明星要掛天垣,小燕的嘴張得可以塞進去一個鴨蛋,躊躇地道:“你和冰塊臉已經……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了?”一拍手,“老子果然沒有錯看他!”喜滋滋地向鳳九道:“這麼一來,姬蘅也該對他死心了,老子就曉得他不如老子專情,定受不住你的美人計!”興奮地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