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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使百步拳和雕龍幫的爭鬥完全浮出水面,打敗了崔盛公的吳育奇倒是從此變得低調,雲遊天下,要麼深居簡出,大有退出江湖的意思,可也沒有見其金盆洗手。
卻說遼東戰場有了孟岱年這樣兇悍、善戰的廣西子弟為朝廷搏殺,可也是苦撐戰局,因為皇上昏聵無能,魏忠賢把持朝政,對主掌戰事的各級文武官員稍有差失,非貶即殺,大敵當前,這無異於自毀長城。戰局於明王朝越來越糟,戰無不敗,2月的寧遠大捷傳回廣西,老鄉們將信將疑,直到柳州知府叫家家張燈結綵以示慶祝,才見柳州城裡有了生氣。這掛上的燈籠,一直就沒有取下來,任憑風雨吹打,可見官府內部的看法也不統一,直到八月中秋臨近,大家更懶得摘下了,索性湊合過中秋了。家家都有子弟在關外拼殺、丟命,搞得人心酸楚,哪裡有心思過節呢。於是,一個黑色的笑話在柳州不脛而走。中秋,中秋,是一個大捷(節)呢,官府不讓我們張燈慶祝,那還算是是官府嘛。二月的大捷,被混說成是八月的中秋大節,可見百姓對朝廷的失望,已到了何等的程度。
跑過長長的小街,孟岱年一行人打馬拐進了一條深深的巷子,所到之處,皆是大紅燈籠高高掛,這陣勢有點特別,而且來得較往年早了一點。孟岱年驚詫不已,向後一擺手,勒馬停下來,剛好一年輕人走過去了。
孟岱年向身後的親隨揮揮手勢:“快把那年輕人帶回來,我要問個明白。”
一親隨滾鞍下馬,朝年輕人撲去。
“別去了。”孟岱年吼了一聲,因為他看清那年輕人衣袖和後背上描的八卦太極圖。“我不想與算命先生打交道。”
親兵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那年輕人準是聽見了孟岱年的話,反而轉身向孟岱年走來。他來到孟岱年的身前,仔細端詳了一下孟岱年的相貌。“如果我說的情況是正確的話,軍爺,請讓我說下去。你是本城的人,儘管你講的是官話。你們從關外回來,看來二月的寧遠大捷所言非虛。還想聽我嘮叨下去嗎?”他問,絲毫沒有怯意。
“講吓去。”孟岱年望著年輕人來了興趣。“你明白我想問你什麼事情嗎”
“當然明白。你不過是對這沿街的大紅燈籠感到疑惑不解。”年輕人說。“如果說是為中秋節而掛,時間還早了一點,而且它們大都破舊了,顯然有一些日子了。現如今什麼樣的怪事沒有呢?你希望這日子紅紅火火過,可它們就是讓你整日沒勁昏昏又噩噩,短命的顏淵本善良,長壽的盜蹠卻作惡,枉誤了賢愚今世磨,叫我怎不說聲錯啊錯。”年輕人說到後來更是唱起了曲兒。他把桂劇《竇娥冤》裡的唱詞和自己的說詞混雜一起,以此抨擊時弊。那竇娥本是良家婦女,受無賴誣陷,又受昏官錯判斬刑,臨刑前向天和地哭訴,她是無辜的,致使天地動情,在她死後六月飛雪;亢旱三年。
孟岱年深感有趣,笑道:“年輕人,你扯到哪裡去了?你還是沒有告訴我這燈籠的事情,年輕人。”
“你想滿城掛出新燈籠,那還不容易。只要老百姓能夠安安穩穩地過,不受兵荒馬亂的禍……”年輕人又開始唱起來。
孟岱年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曲子。“小哥,這燈籠與兵荒馬亂有什麼關係?你把話講明白一點不好嗎?老子是武人,聽不懂你文縐縐的話。”
年輕人雙手抱拳,向孟岱年拜下去,說:“在下龜壽堂鍾海棠,拜見龍城派掌門孟大俠。”
“龜壽堂?你是大刀鍾福山的兒子?”孟岱年問。“大好青春不效力朝廷,你怎麼玩起算命的行當了?”
“難道我現在不是在為軍爺你服務嗎?又怎能說我沒有效力朝廷?”鍾海棠狡辯道。
龜壽堂是萬曆年間由四川宜賓遷來柳州。鍾福山憑一把大龍刀威震大西南數省,那年輕人確實是鍾福山的兒子鍾海棠,自從老子把龜壽堂交給他以後,這小子改變了他老子打打殺殺的路線,給人看相、摸骨,推算吉凶禍福、壽祿財喜,從未失手,二十來歲的年齡,更開館收徒,在好幾省都辦有分館。
早有鄉親們圍上來,孟岱年與眾親隨都下了馬。
“我們廣西子弟兵在關外打勝仗了,我們打勝仗了。”鍾海棠嚷起來了,更多的人圍上來探詢個究竟。“都回去把破舊燈籠摘下了,換上新燈籠,好好熱鬧熱鬧。”他對大夥兒說,再次向孟岱年抱抱拳,興匆匆地走了。
巷道兩旁的商鋪門前,便響起劈劈啪啪的炮仗。
鄉親們捨不得離去,跟著孟岱年和他的親兵們向前走,長長的隊伍一直來到孟府大門前黑漆漆的影壁前停下,堵的裡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