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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說他腳脖子疼,還不是崴。我說上醫院吧,我爸說不用,上個月也有過一次這路事兒,活動活動就好了。
好,吃完飯我就陪你活動活動吧。
我爸應。
我覺得我爸的腳脖子不太重,還給我做的飯嘛;疼的也不很厲害,我回來的時候,他的電腦開啟著。這段時間,他更加賣力地在練電腦打字。
我爸是60後,長期在“十品官位”上,工作很忙,很少觸及電腦。
三年前,他象突發奇想似的,拿回一臺膝上型電腦,就迷上了。
有的時候,晚上他分明躺下睡覺了,半夜,我被鍵盤敲擊聲吵醒了,一看,我爸在那裡用一根手指那麼點嗒點嗒地打字。
他沒什麼重要事要記,主要練打字。
60後的人願意痴迷,要我們,說啥也不會這樣的。
吃完飯,我扶著點他,走出了家門。
來到街上,他多次擺脫我的攙扶,要自己走。
我不大明白他是怎麼想的,最怕別人說他病,說他老。病就是病,老就是老了嗎,那有啥?
走著走著,他不由自主地來拽我,我就扶他。
扶了一會兒,他意識到我扶他,又趕緊甩脫我的手。
走到“早市”的時候,我和我爸到道南往東走,屬於右側通行。
沒走幾步,後邊突然有車聲,我爸把我往右猛地一拉,只聽“哐”的一聲,我爸就被撞出去挺遠!
後來從血跡看,我爸被撞出去的時候,就有血從他的口中噴出,而且,一直在噴,直至三米七十遠。
我爸撲倒在地上,我急忙跑了上來,大叫著,把我爸抱了起來,我看到他只是口鼻有血,手掌搶在地上,蹭出血來,我沒命地叫他,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迷離地看我一眼,說,“華……”就把頭垂了下去。
我爸到醫院的時候,已無生命體徵。
“爸,爸呀!”我大哭大叫!我世上唯一的親人舍我而去!
“你真可憐……”旁邊有個人說。
我轉過頭去,看到一個象我一樣又瘦又小的傢伙,站在不遠處。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眼睛迷離著白了他一眼,心裡不無憤恨地想:犯不著你來憐憫我!
“節哀順便吧。”那人又說。
我萬分厭惡,“你是哪兒的?”
“你不認識我了?你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了?”
他話的意思是,你應當認識我呀,你怎麼連我都忘了?
他這麼一說,我再仔細一看,可不眼熟咋地?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我問他,“你是誰呀?”
“我是倪亞。”
“你走開,我懶得搭理你!”但我只在心裡想,並未說出口。
“你應該報案,抓住殺父兇手,替父親報仇!”
倪亞見我不吱聲,又搭訕著說。
報案?我是一定要報案的。報仇?我是一定要報仇的!
“可是,”倪亞又說,“他很可能是無意的,開車沒注意,出了事故?”
但是,不管怎樣,你撞死了我爸爸,殺死了我爸爸。
你肇事之後還逃逸,我豈能容你這種道德淪喪之人?!
報案!
接案的那個警察問我,“你看到那是一輛什麼樣兒的車?”
我想了一下,“是麵包,小麵包。”
“什麼牌子?”
“不知道了,那時哪顧得上看是什麼牌子?”
“那看到車牌號了嗎?”
“更不知道了,當時就奔向我爸,抱起我爸,呼喊我爸,哪裡顧得上看車牌號,要是你爸被車撞了,你會去注意車牌號嗎?”
警察不是好眼睛看著我。
本來嘛,我說的是實情,你那麼看我幹啥?
警察說,“這就有點難辦了……你先回去吧,我們瞭解一下,再和你聯絡。”
我也只好走了。
看來那警察生氣了,我什麼話得罪他了?
剛出派出所大門不遠,倪亞又依在路邊的路燈杆上,象是等著我。
“怎麼樣?”他問。
“什麼怎麼樣。不怎麼樣,警察問車牌號,我不知道,我光顧我爸了,哪注意那車牌號?”
“你不是抬頭看一眼嗎?”
“啊?!你在現場?你看到我向車子看了一眼?”
“可不是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