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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卿,你以前……認識子朔嗎?”他們,莫不是有過什麼過節?
“我與他不曾相識。”回的斬釘截鐵。
那麼,他們既然沒有過節,尹長卿這般滿心防備,恐是真的怕子朔對她有什麼企圖吧。
“我與子朔公子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而這次遇到他,也是偶然中的偶然。以後,能不能再碰見彼此,還是未知呢,哪兒還用我離他遠點。”
“你以前還遇到過他?”尹長卿的側重點越來越奇怪,把素涵的後半句話完全給忽視了,僅僅抓著先頭不放,看向素涵,眉頭微蹙。
素涵一愣,試探般的回望進他眼裡,道:“之前倒是遇到過一次,不過沒說幾句話,便各自離開了。”
尹長卿聞此,方舒展了眉頭,起身:“不多說那些不相干之人的事情了,你剛回來也累了,好好歇著吧。”言罷,他出了東屋,反手把門給帶上了。
素涵不想自作多情,可今天的尹長卿是真的很不對勁兒,渾身像長了刺似的,看著子朔,哪兒都不是。明明自己磨叨了半天,之後卻只一句輕悠悠的“不相干”,便硬是把子朔打的老遠,這怎不叫一個前後矛盾。
素涵挪開炕幾,找出床小薄被子給自己搭上,縮在炕上欲打個小盹兒。閉著眼,卻怎麼想,怎麼覺著有趣。抬手一拉,將被子矇住了腦袋,憋在被窩裡,咯咯笑出了聲。
——他,是在乎自己的。素涵於心中認定道。
是了,她早就感覺到了,從一開始,她來到田家時,尹長卿便對她格外注目。當時素涵只道是尹長卿對她一個借屍還魂之人的好奇罷了,然而,後來他一次次的拉住她的手,又一次次的將她擁進懷中,甚至在她誤入深山之際,還不顧一切的冒雨出來尋她,這其中蘊含著的情意,素涵此刻,終是心知肚明瞭。
他闖進了她的眼的時候,她又何嘗不是已經入了他的眼,進了他的心?
然而,素涵不會只滿足於他心裡有她,她貪心了,她還想要更多,想要尹長卿的整個人再也離不開她;想要他真正的愛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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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幾天,素涵沒再出門。東西都置辦的足足的了,眼下她只要留在家裡,把該做的繡活做好,這個冬天也就安然了。
狐皮襖子還一時用不上,所以素涵沒有著手給昊兒做襖子,而是先絮好了棉花,打算做床棉被。她手頭活兒重,是故悶在小院裡,根本不知道,就在這個當口,羅、趙二家皆發生了大事,等到她再得了訊息時,卻已是來年開春了。
素涵對於做繡活沒什麼經驗,田桂花也只做過一兩次罷了,於是這第一床被子絮得極慢,磕磕絆絆的,弄了兩三天才做完。這忙前忙後之時,尹長卿卻是出了家門,上了街上,擺個攤子,欲給人代寫書信。
素涵放心不下他,便要跟著他一起去擺攤,但尹長卿無論她怎麼說,就是不允,執意要一個人去。素涵沒轍,便在尹長卿出門時,偷偷的跟在了他的身後,遠遠的看著。
尹長卿坐在小椅上,背脊挺得筆直,他微垂著視線,雙目半闔,一身淡然靜謐的氣質與喧鬧的市井格格不入。他身前放著一張小案几,上面擺著新買來的筆墨紙硯,身側立著一個帆布掛簾,上書著“代筆書信”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這四字僅是個招牌而已,是為了讓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鄉親鄰里知道,他是個會寫字的,於是大傢伙見了他案上的紙筆,便自是明瞭他是做什麼的了。
白蓮鎮的人都不認識尹長卿,所以街上的行人瞧見今天新來了個沒見過的主兒後,紛紛側目了過去,幾個妙齡的女子看尹長卿長的俊秀,又是個會識字的,更是三三兩兩的羞紅了臉,徘徊在周圍,磨磨唧唧的東逛西逛,就是不散去。時不時的,還給他飛個媚眼,只可惜尹長卿從頭到尾根本就沒往她們的方向看。有個大膽的終於忍不住了,幾步上前,嗲著嗓音,目光羞澀道:“這位哥兒,可不可以替俺寫封信?”
尹長卿聞聲抬了頭,微微一笑,道:“自是可以,不知姑娘想要給何人寫信?”
他方才半低著頭,旁人還瞧不大清楚他的眉眼,這會兒,尹長卿這麼一笑,當真是俊雅非凡,站在他身前的村姑立馬看愣了過去,大張著嘴巴,人卻沒了動靜。
同看得忘了神的,還有從剛才起便一直圍在尹長卿旁邊偷窺他的女子們。當女人們發覺了自己的失態之後,通通漲紅了臉,掩飾性的別過身去,卻仍是不死心的,沒挪動腳步,反而嘰嘰喳喳的議論著什麼,很是興奮。
尹長卿對此面不改色,似是習慣了被人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