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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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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日,林間宅院門口來了頂藏青小轎,抬轎子的僕從無一不是低眉順目,極是恭敬的候在門口。
素涵剛出月子,身體依舊虛浮,只得仔仔細細的裹了件厚實的皮襖子,這才由尹長卿扶著坐上了轎子。小轎被抬得很穩,一路緩行,等停下來的時候,素涵出了轎子一瞧,才發覺他們竟已是在尹府的裡頭了。
那幾個轎伕直接把轎子抬進了尹府的某個偏院門前,然後立著,不言不語。
素涵環視了一下四周,這偏院靜悄悄的,很是冷清,往來的僕從也不多。走進裡頭,蜿蜒的石階兩旁,應景的假山水榭,統統精緻雅觀,又帶著點文人的書卷氣,佈置的並不張揚。這尹家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僅這一間偏院,便比趙府要氣派得多了。可想而知,當年尹家正盛之時,該是多麼的貴氣。
饒過一道迴廊,前頭露出了個琉璃瓦造的小亭子,亭中正坐著兩個人:其一人鬢角略白,面貌剛毅如石板,不苟言笑,唯獨一雙細長的眸子,與尹長卿甚為相似;另一人是個正直十四、五歲的少年郎,眉目俊秀,唇紅齒白,舉止溫文爾雅。
兩人正凝神執子對弈,忽聞腳步聲,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向素涵兩人的方向。
尹長卿頓足,素涵便也隨他停下,微微抬頭瞥了一眼,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神色竟很是淡然。
“是……大哥嗎?”亭中的少年郎面露訝異,連手中的白子落地都未能覺察。不自覺的站起身,然後衝出亭子,幾步近到尹長卿身側,抓住他的雙手,便道:“大哥,你是大哥對不對?”少年郎有些語無倫次,雙目緊緊的在尹長卿身上上下打量著,眸子裡閃過幾分熟悉,但更多的,是不確信。
尹長卿微笑著,點了點頭:“長宇,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尹長宇聞言一哽,雙眼有些泛紅:“大哥,你可算回來了!這些年,我天天都想你……”
一旁的素涵見這兩兄弟倆感情寬厚,心裡便也欣慰,眼中不禁染上笑意。可還沒待他們兩人多說幾句,後頭便有人出言怒斥:“長宇,你給我回來,我尹家何時有這般的孽畜!你怎可認此畜生作兄長,莫大逆不道!”
尹父怒氣沖天,連步履都有些蹣跚,手指著尹長卿,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似的不停責罵著。
素涵憶著方才尹父凝神下棋的模樣,還覺他是個儒雅的老者,可眼前,尹父這般凶神惡煞的怒罵,怎能不叫她咋舌。
長宇轉身,伸臂擋在尹長卿面前,認真的一字一句道:“爹,大哥離家時,我雖還年少,可不管大哥做錯了什麼事情,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爹您就不能原諒他麼!而且我聽人說,大哥也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這幾年,想來也不容易……爹,您就消消火吧!”
尹父一把推開尹長宇:“混賬的東西,還敢頂嘴了?都是被這畜生帶壞了,你給我跪下!”他雙目暴突,太陽穴上青筋生起,情緒愈發不可控制。
父母之命不可違,尹長宇只好彎膝,緩緩跪在了尹父腳邊,然一雙眼,卻依舊緊張的盯著父親看,很怕他和大哥起了更大的衝突。
尹父手指著尹長卿:“你這孽障,居然還有臉回來。要不是你,我尹家如何能落魄到今日這般田地;要不是你,我尹家,便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尹父說著,忽地,面上浮現出了一種如陷進了旖旎的夢境般的神色,嘴巴里亦魔障了似的不住重複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大哥,爹的癔症又犯了。”尹長宇站起身子,扶過尹父,把他老人家安頓回了小亭子裡坐好。而尹父則目光變得有些呆直,一個人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停不下來。
尹長卿回頭,衝愣在了一邊的素涵露出了個安撫的笑容:“素涵,沒事的。我隨長宇進去瞧瞧,你在這等著我就好。”
素涵稍微有些擔憂,但還是點了頭。
看著尹長卿走進亭間的背影,素涵心緒甚是不寧。方才尹父的話,明裡暗裡是指責尹長卿搞垮了尹家,聽罷,她不得不再次聯想起了趙府含芷的所言。
素涵在原地立著,胡亂思量著,忽聽亭子裡父子三人好像隱隱在談論著什麼“信函”、“在哪”。她往前走幾步,想要聽的更清楚一些,卻猛地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嘴巴,拉進了一旁的假山裡頭。
不等她心生恐懼,鉗制著她的手便鬆開了,一回身,一個英挺俊雅的男人正興味的盯著她。和尹長卿同樣狹長的眸子裡,卻寒意森然,有些陰測測的。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