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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老三忙進屋換了衣裳。
李王氏臉兒黑著,上了牛車,路上也只跟銀生媳婦兒和春生媳婦兒說話,不理何氏,看那模樣身形語態,透著孤立何氏的意思。
何氏臉兒朝外坐著,看路兩邊兒剛收割過的莊稼地。
李家老三回頭看了看他娘,又看看何氏,說,“大嫂,辦完事兒去學裡看看年哥兒不?”
何氏扭過頭,笑笑,“行,辦完事兒要是還早,就去瞧瞧他。”李海歆跟何氏說了李家老三的話,何氏知道他算是變相的道歉。
李王氏正和兩個媳婦兒說得熱鬧,聽見就說,“今兒下晌,你爹說要用牛車拉糞呢。”
老三說,爹說先不拉了,下晌先去間苞穀苗。
李王氏臉色更不好。銀生媳婦兒給何氏打了個眼色,扭頭過去笑著。
到前王村驗親,實在是個過場。李王氏倒是想擺擺架子挑人家閨女,可王喜梅的爹孃只圍著何氏問東問西,殷勤有加,把她這個正當做主倒拋到一邊兒去。
王喜梅的兩個姐姐也都回了孃家。這兩個姐姐與她娘挑著個三角眼兒,只問何氏秀才老爺啥的不一樣。兩人頭臉兒都收拾得整齊乾淨,大姐爽朗些,粗眉大眼兒,嗓門大,透著莊戶人家特有的實誠勁兒,二姐看起來文氣些,慢聲細語的。兩人說話倒是條理清晰,又明事理兒。
兩個陪著何氏說了一會兒話,進屋去看王喜梅。見她正湊在窗前兒往外看,笑笑,問她中意不。
王喜梅倒是認出了李家老三,見他長得高高大大,常年幹莊稼活兒緣故,面板黑紅,臉上笑意也不多,坐在一旁兒略有侷促,把手掌藏在桌子底下不停的搓著。透著一股子憨厚勁兒,不象那種油嘴滑舌的人,心下也算滿意。
就這麼著雙方一商量,說趁著農閒啊,把大小茶禮都辦了。再看個秋後的成親吉日。
親事兒辦得順,李家老三回去的時候,臉上有了笑意。又拐到私塾裡看佟永年。
此時,他正和大山柱子與另幾個男娃兒打著陀螺玩得歡。倒讓何氏愣了下,這孩子平時在家裡也沒這麼歡實過,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便沒讓人去叫他,幾人趕著牛車回去了。
第三十七 年哥捱打
李薇小舅舅中得了秀才,使得剛剛送三個男娃兒入學的家長們對他們有了更高的要求和期盼。
就連一向不怎麼熱心讓大山讀書的大武,也拎著兒子的耳朵殷殷唸叨幾回,在學裡好好學,將來也考個秀才老爺回來。柱子爹孃自甘不肯落在人後,見天兒掬著柱子,下了學,除了來找佟永年玩兒,旁的地方一概不許去。
雖然何氏與李海歆從未跟佟永年嘮叨過這樣的話,他卻愈發的比往日更加好學,練字的時長也由每日半個時辰變作一個時辰。
何氏心疼他年齡小,讓他歇著些。他忽閃著眼睛,輕抿著嘴搖頭,說,小舅舅回來要檢查呢。
何氏笑得開懷,悄悄跟李海歆說,“我看年哥兒這孩子呀,將來會比文軒更有出息。”
李海歆也說是,“將來,文軒和年哥兒都能有出息做了官,你即是官老爺的姐姐,又是官老爺的娘,可有你享的福嘍。”
何氏知道丈夫是打趣兒,仍笑得很開懷。私下裡自己也想想,憑著文軒與年哥兒的好學認真勁兒,兩人都做了官,也不是不可能的。這麼一想,精神氣兒就更足。
家裡地裡活計更是不許年哥兒沾一下,只讓他讀書寫字兒,累了就去找大山柱子玩兒會。
今年的天氣反常,從春上一直幹到麥收後,滴雨未下。進入六月裡,天更熱的出奇,太陽還未升起,蒸騰的熱氣已讓人渾身溼粘溼粘的。李薇家河沿上的荒地因今年天公不作美,秋糧終究還是沒種上。
這日,天還未亮,何氏與李海歆便去北地踩水車,苞穀苗子已出了掌長高,正是缺水的時候,這一遍水澆得透透,就是再有半個月不十雨的,也礙不著秋裡的收成。李海歆說,這幾日熱得不正常,許是這雨就要快下了。
他們已連著澆了三天的水,今日再踩一日差不多便能澆完。李家老三也幫著過來踩了兩日,今兒說家裡的地也要澆水了,何氏和李海歆就讓緊顧著前院的地,不必過來了。
春桃和春蘭做好早飯,裝上去給父母送飯,順帶接替他們踩一會兒水車,讓他們也好歇歇,緩緩勁兒。
兩人走後,春柳等三小的吃完早飯,涮碗餵雞飲驢一陣的忙活。
日頭升高,白花花的陽光罩著竹林,李薇這會很是怨念這大片竹林,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