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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霂遊立刻站直。“那個人”,指的便是冤他父親,害他父親英年早逝的人。
“林平,本州府丞。”
“那不就是兩年前剛病死的那個嗎?據說他與夫人舉案齊眉,他夫人還是相思成疾尾隨他去。”
“他們還有一個兒子尚在人世。”
“哦?代父受過?他可真夠倒黴的,竟撞上我。”許霂遊輕笑。
“看來你報仇心切,很好,不枉叔父多年來對你的教養。不過據我所知,那位公子劍術極好,又配一把絕世寶劍。”
許霂遊不以為然:“有我的旭日劍寶貝?”
“你的劍是出生當日上天所賜,自然不一樣。他的劍與你的劍有個很相對的名字,叫‘印月劍’。”
許霂遊後退數步,眼睛睜得老大:“是不是揮劍即現月影?他家公子不會就叫‘林欽仕’吧?”
看到叔父點頭,許霂遊自嘲地笑了。
☆、第四章
林府不算大,大門與前堂距離不過七八步,左右兩邊便是圍牆飾以薔薇,因是冬季,早已枯萎。後院只有一小塊空地,由六間房圍成,剛夠一人舞劍罷。此時堆了一層薄薄的雪,正輝映著天邊星月,愈顯清高。
府內似乎日落而息,未見半點燭光,甚至連人影也不見半個,只有一間房裡傳來微弱的咳嗽聲。許霂遊番強進去,循著聲音便來到那個房間。
“咳咳……”
強烈的氣息與輕微的咳嗽聲敲擊許霂遊的心,那是他偷偷看了兩年的“傾世美人”,亦是,仇人的兒子。
他倒了一杯水,倒到溢位來仍未覺,一雙桃花眼一直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沒得像仙子,又是脆弱得不堪吹息。
當水流到他身上時,他總算反應過來,舉起杯子,停在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啪——”
杯子被摔得粉碎,他大步流星走到床上,提起林欽仕的衣領,帶著無盡怒火:“為什麼是你!”
見林欽仕眉宇微蹙,長長的睫毛撲閃著。分明可以感受到他通體發熱,渾身顫抖。輕咳聲卻如花香溢滿整個房間。
許霂遊咬牙,手一推,將林欽仕狠狠摔到床上。那金髮男子眉宇愈深鎖,吐一聲不滿的呻吟,仍是熟睡。許霂遊緊攥拳頭,甩袖離去。
房間裡四處幽暗,看不清陳設。
忽而閃出兩束精光!
還是黑夜,殘月失影,雪層見長,凜凜清風鑽進窗隙門縫,皚皚雪花疊壓枯枝灰瓦,柔柔地面刻畫人跡步伐,點點燭火送光白雪窗紗。
一個紅狐般的影子躍入庭院,貼在門前。
林欽仕輕咳兩聲,飲一杯清茶,才緩緩來到門後站定,伸手開門。
迎面送來一陣涼風,夾帶冰雪,他道:“許兄,外面天寒,進屋裡坐罷。”
許霂遊躊躇一會兒,總算走出來:“傾世美人,穿這麼點衣服也不怕受了風寒,快點進去!”說著將林欽仕推進屋裡,隨手關門。
“許兄如何得知欽仕住處?”
許霂遊一愣,莫非他不知道昨晚之事?
然而,輕鬆自然才是許霂遊的標誌性表情,做賊也從不心虛。此時的他還笑著,彷彿夏季天邊的紅日,其火熱竟傳十里之外!“你門口不是掛著‘林府’二字嗎?說來這林府怎麼就你一個?兩個下人都沒有?”
“家父家母已故,林府空有開支,實在入不敷出,只得將下人遣散。”
“你一個人,有個小病小災也沒人照顧,叫為兄如何放心?”
“勞許兄掛心,欽仕早已習慣。”
“習慣真可怕!不行,非讓你改過來不可!”許霂遊推著林欽仕,一步兩步三步,直到把他按在床上,返回去吹熄燭火。又跳回床上,蓋上棉衾,將林欽仕摟進懷裡。
房內一縷青煙渺渺上升,迷濛了兩名男子的模樣。
林欽仕出神地看著這一切,彷彿看著奇人怪事,一時有些發愣,竟忘了反抗。當反應過來已在一個溫暖的懷裡,呼吸著溫暖的氣息,汲取溫暖的體溫,滿世界都是溫暖。多少風霜雪雨不過窗外景,縷縷春和絲編織寂靜夜。
然,林欽仕所看不到的,卻是兩束光芒照射床頭,晶亮,犀利,肅殺!
那光移向林欽仕,漸黯淡,漸幽怨。許霂遊將手收緊,又收緊,閉眼,咬唇,眉頭深鎖。
青蛇般的長藤自後邊生,往前面長,尖處回彎,直刺林欽仕的後心!
血花開在白衣上,星點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