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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這座氣勢磅礴的宮殿,嘴角掛上一絲淡淡的嘲諷。
這時,他座下的馬車緩緩停在了巨大的宮門前。守門的侍衛開始例行公事地向他們進行森嚴的盤查。
車伕剛要交出公文,洛秋離卻搶先一步,抬手向他們晃了晃手中的一塊鑲著金蝶,類似面具形狀的血玉,那兩個侍衛見了立刻開啟了宮門,恭身立在兩側,讓馬車透過。
洛秋離吹著口哨將頭收了回去,舒舒服服地窩回馬車裡。卻聽外面那駕車的車伕嗔怪道:“小洛,將軍給你的‘血玉令’不是用在這種隨便的事情上的。”
洛秋離聞言,翻了個白眼,渾不在意道:“管家大人,這裡離後宮那麼遠,走過去實在太累!要不你揹我,你要是揹我過去,我立刻就下車。”
在這座皇宮內,除了王輦,恐怕只有將軍府的“車駕”能在裡面橫行了。既然有方便可行,他為何不用?
駕車之人沒有說話,而是一鞭狠狠抽在了馬的屁股上,令車速陡然加快。他將帽簷壓低,板著臉孔,實在不想和車裡這個任性的小子再多說一句話。
馬車行到進入後宮的門前,已不能再繼續前行。
於是洛秋離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蹭下馬車,掂著腰間玉佩,懶懶地向裡走去。那駕車的馬伕見他走遠也不離開,而是立在原地繼續等待。
洛秋離實在不明白,同樣都是皇室貴胄,怎麼他家太子殿下就這麼英明神武天縱奇才,這個熹王怎麼就是這樣一個驕奢淫逸的好色之徒?
與大臣議事居然挑了個深更半夜,還是在寵妃的宮邸之內!他到底知不知道今天他們要討論的是有人要對他“謀朝篡位”?
抬頭看了一眼“藏玉宮”那三個描金大字,他不禁一聲輕嘆:只怪南秦滅得太早……走進藏玉宮,立刻有宮女將他迎入內室。
有些尷尬地看著腳底下一路散落的輕紗薄衣,他的額際突突地跳了兩下。
果然,走入內室後,只見紗幔低垂的梨木花床上,有三四個玉體橫陳的如花美眷正趴在熹王的身上委婉承歡,滿室春色,靡靡而動。
饒是洛秋離遊遍芳叢,見到此情此景也不免神色遊移,不知該看向何處。
熹王李晟桐見到洛秋離後,眼神立刻一亮。不顧那些偎在身邊的軟玉溫香,他立刻站起身來主動迎了上去。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欣喜。
想當初得知這位愛卿的死訊時,他可是難過了足有一月之久。
洛秋離雖然向來不拘禮法放蕩不羈,但在很多事上卻極有分寸。此刻見狀,立刻後退半步屈膝一跪,端端正正地行了個臣下之禮。
“罪臣洛秋離,叩見吾王。”
熹王衣冠不整地走到他面前,忙將他扶起,拉著他的手笑道:“愛卿此次立下大功,何故以罪臣自稱?”
洛秋離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再次跪在地上,語帶內疚道:“臣以‘炸死之事’欺瞞陛下,無論再立下何功,也難逃欺君之罪。”
熹王見他再次跪下請罪,心中一陣心疼,於是忙道:“是本王准許愛卿炸死,為孤查出逆賊,保孤社稷。秋離你是奉命行事,又何罪之有。”
“希望陛下在群臣面前也能為臣澄清,以證臣之忠義。”眼見自己已經得到了堵住悠悠眾口的聖諭,洛秋離利落地站起身向對方展顏一笑。
熹王見之立刻三魂沒了七魄,眼底浮上一點yu念。
洛秋離暗自噁心,面上卻佯裝不知,只道正事:“陛下,臣歷盡千辛萬險,經過九死一生,才查探到扶搖侯謀逆之事。剛開始臣也不信,直到臣像陛下一樣,親眼見到扶搖侯與那襄王季意然相互勾結,才忍痛接受了事實。”
熹王滿眼心疼地又撫上了洛秋離的手,嘆息道:“愛卿,受苦啦。”
洛秋離忍著自手指傳來的惡寒,溫文一笑:“為了陛下,臣即使肝腦塗地,也萬死不辭。”這時,他藉故口渴找婢女要了杯水,才脫離了那色胚的魔爪。
熹王見自己對他又是看得到吃不到,不禁有些氣惱,又暗自覺得刺激,一時心神盪漾,神思恍惚。
洛秋離哪管他此刻腦中那些齷齷齪齪的想法,只想速戰速決,離這色胚遠一點。否則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拳頭!
“陛下,不知您想如何處置扶搖侯?”他放下水杯,眼底閃過一絲試探。
熹王沉吟了一下,目露不忍:“他畢竟是孤的親弟,李將軍曾勸孤對於動搖國本之事不能有婦人之仁,但這多年的手足之情畢竟深厚,所以這幾日孤還在考慮。不知愛卿有何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