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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李慕歌輕嘆一聲,拿起手邊的剪刀剪了剪燭芯,屋裡這才明亮了一些。
“故安,或者該叫你軍神顧言曦。你果然還是知道了。”
故安聞言,垂在袖中的手漸漸攥成了拳,心裡再次湧上那種鈍鈍的疼。原來自己猜到是一回事,聽他親口說出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但他臉上卻未露出任何破綻,眉梢眼角結盡冰霜:“我早該知道的。自從你出現之後,麻煩事接連不斷,所有的平靜都被一朝打破。若說是巧合,也未免太過牽強。”
“哦?所以你早就懷疑我了是嗎?”
故安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該點頭,畢竟他確實心有懷疑,但他也確實在抗拒這種懷疑,直到鐵證如山!
可直到鐵證如山,他依舊在抗拒。
而正是這種抗拒,讓他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令他身陷兩難。但奇怪的是,此時此刻,他心中卻沒有半點後悔。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但他卻知道什麼叫做“一招行錯,滿盤皆輸”。
他向來喜好下棋,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走一步算一步為庸者;走一步算三步為常者;走一步算十步方為智者。
這道理他比誰都懂,都精通。
但人心,又豈是能計算的?
所以,這一局,他輸的是心嗎?
李慕歌見他不語,於是語帶自嘲道:“在下的可疑之處有這麼多嗎?需要故兄花這麼長時間來想?”
故安眼中冷意已不復方才銳利,此時眼睫半垂,竟讓人覺得他的輪廓有些蕭索。
“李兄雖然可疑,但一路上卻並未露出什麼破綻。只是我太瞭解季意然了,所以我根本就不相信與他在盛樂和這綺蓮村的相遇是純屬偶然。必定是有人將我的行蹤洩露給他。”
“而他的出現又是從你我二人‘結伴而行’開始,所以這個洩露行蹤的人自然就是在下了。”李慕歌唇畔輕挑,臉上倒沒有半分畏縮,反倒坦坦蕩蕩。
反正戲做得久了,人雖然入了戲,但戲卻也近了尾聲。
散場,是早晚的事。
故安聞言,原本緊抿的唇竟扯出一個清淺的笑意,他的目光淡淡地望向前方,不知在看那搖曳的紅燭,還是在看李慕歌坦蕩的臉。
這時,一滴燭淚滴下,凝固成一道薄紅。
“那故兄,此時可是要到季意然那裡去告發我?”李慕歌手中轉折那把玉扇,帶上那慣有的玩世不恭,漫不經心的笑。
故安見了,嘴裡有些發苦。以前只覺這笑可惡,現在看來卻是可恨至極了。
“你明知道我絕不會為了去告發你,而揭了自己的身份。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態?”他此時的神情語氣雖不及平日半分冰冷,但看在李慕歌的眼中卻如隔萬里雲煙。
還好,這距離,他早就在心裡算好了數。
所以他依舊能滿臉笑意地面對他:“我是個生意人,若不惺惺作態又怎能坐收漁翁之利?”
故安坐到他對面,將那紙條推到他面前:“既是做生意,都要講一個‘利’字。你助扶搖侯李晟忻奪位,可有一本萬利的把握?如果我將這件事透露給熹國的皇帝,不知這‘把握’還能不能穩穩地被你握在手裡?”
李慕歌在聽到“扶搖侯”三個字時心頭一驚,但他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你怎知與我合謀之人是扶搖侯,而非其他什麼人?更何況這一張普普通通的紙,又能證明什麼?”
說話間他將手伸向那張紙,卻被故安搶先一步拿到手中:“這紙是玉雪齋的專供品,其專供的只有一家,就是熹國的君主。但幾年前,李晟忻榮寵正盛時,只因說了一句‘這玉雪齋的專供紙,觸手就如那趙合德的肌膚,冰肌玉膚軟滑細膩,令這舞文弄墨之事也有了情趣起來。’熹王就將這紙的使用權也賜給了他。從那以後侯爺府的紙都變成玉雪齋專供,這紙也被叫做了‘合德紙’。所以你說,這是否是一張普通的紙?”
李慕歌搖頭苦笑道:“這李晟忻真是個浮誇的紈絝子弟,傳個密信也要用這麼出名的紙張,被人逮到也算活該。不過故兄對那李晟忻也是瞭解頗深啊。”
“還不是拜李兄所賜,若不是因為青玉一案,我也不會對他那麼‘感興趣’”。
“受人之祿忠人之事。我知道故兄在擔心什麼,但我保證,李晟忻只是想借襄國的兵力權勢幫他奪位,並沒有要傷害你那位襄國君主的意思。”李慕歌看著故安,漆黑的眸中一片坦蕩。
“那他為何會在這個奇怪的村子,身陷如此詭